剛到樓下,江瑾沐就看見南宮黎左顧右盼了起來。
他還未來的及問原因,就聽見南宮小聲的嘟囔著。
因為聲音太小也沒有聽清南宮黎到底在說什麼。
“阿黎,你在找什麼呢,說出來我幫一起找吧。”江瑾沐還是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沒什麼,你不用幫我。”南宮黎有點鬱悶的向江瑾沐說。
南宮黎撓了撓頭,頓時感到了可惜,本以為可以和雲睿哥哥再見一麵的,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走了。
南宮黎和江瑾沐走出了金縷閣,這個時候的街到處擺滿了攤子。
喧雜的鬧市就像是煮開的沸水,那頭頂上陰沉沉的天也無法將人聲鼎沸的鬧市籠蓋。
江瑾沐拉著南宮黎穿梭在人群之中,一路上江瑾沐都小心翼翼的護著南宮黎。
而南宮黎在大街上就仿佛是一隻脫了韁的野馬,拚命的呼吸著喧鬧的氣息。
隨著天空滴下一兩滴雨水,小販收拾著自己的攤子,人群熙熙攘攘地離開了那本喧鬧的大街。
大街上顯而易見的靜起來,江瑾沐和南宮黎也快速的向將軍府去。
江瑾沐和南宮黎奔跑在擁堵的大街之上,明明快下雨了,一般這個時候都應該嘮叨幾句。
但他們兩個卻沒有,反而歡快的笑著。
一個久住在宮中,宮中規矩很多,根本不可能亂跑,在宮中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哪怕是上位之人,所以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跑過了。
一個在這幾天的打擊、壓力之下,整個人都是疲憊不堪的,這些天裏心是疼的,人也是累的,哪怕明知道這麼瘋跑人是會很累,但恰恰相反,這次不會,這次是他宣泄情緒的出口。
半刻鍾之後,兩人回到了將軍府,兩人前腳剛到,後腳雨勢便大了開來。
雨滴一滴滴的落在了草地上,新鮮泥土的氣息中又混雜著一股青草的氣息。
南宮黎聞到這絲氣味,心中不由得感到心曠神怡。
“啊,真是好聞,這就是大自然的氣味。”
江瑾沐聽到這話也應和了起來,這股被雨水衝刷後的氣息,讓他感到了一時的放鬆。
江瑾沐和南宮黎向停放著江許知遺體的明堂走去。
兩人剛走了一半的路程,就看到了南宮淮和許公公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
南宮黎看到了父皇便跑了過去,一把將南宮淮抱了個滿懷,江瑾沐走了過去,向南宮準剛準備行禮時就被南宮淮攔住了。
“瑾沐,不用行我行禮,這裏都是自已人,沒必要做這些樣。”
“陛下,禮不可廢。”江瑾沐對南宮淮說道。
南宮淮看著江瑾沐那執著的樣子,滿口的話語最終隻化為了一聲歎息。
“父皇,你不是看許知叔叔去了嗎,那個許知叔叔沒和你一起出來嗎?”
南宮淮看著自己的女兒用著最天真的話語,說著這句話,心中頓時無言以對,這不是前幾天給她把意思說清楚了嗎,她怎又問。
“阿黎前些天不是剛對父皇說你許知叔叔死了嗎,父皇也不是給你說過意思了嗎?”
南宮淮剛說完,就聽見了南宮黎作出的解釋。
“父皇,我記得,不過你也說了亡是再也見不到了,但你剛剛還去看許知叔叔了。你一定在騙我,亡一定不是這個意思。”
南宮準和江瑾沐以及一旁的許公公都聽到了南宮黎這智障般的發言。
南宮淮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的手卻摸著自己的頭,這個動作一下暴露他此時的心情。
江瑾沐年齡尚小,做不到控製自己的表情,臉上的笑容已是很誇張了,還要努力憋笑。
許公公在宮中混了這麼久,早已能做到麵不改色了。
南宮黎看著江瑾沐那滑稽的笑臉,瞬的氣的火冒三丈,眼中也很快的蓄滿了淚水。
“你,你,你笑我,我怎麼了嗎?你欺負我,我討厭你。”南宮黎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
南宮淮看到南宮黎那要哭不哭的樣子,心中也是萬分無奈。
將南宮黎抱到懷中,輕輕的安撫著,南宮黎感受到了父親懷中的溫暖以及安撫。
本來隻是紅著眼,淚水還沒有流出來,但這一刻直接哭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