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總是有種寂寞感(2 / 3)

藝術樓內,鋼琴訓練室,外麵如同往常一樣,被人們圍堵的水泄不通,一架白色的雅馬哈鋼琴旁坐著一個長發飄逸,十指如撥了皮的潔白蔥根,修長而纖細,歡樂的在黑白鍵上跳著優雅的舞姿,一襲海藍色的長裙撒在地上,好像一個女王一般,又宛如一尊雕塑,外麵的聽眾不光被這優雅的音樂沉醉了,更是被彈琴的女孩兒給深深的迷住了。

“哎哎哎,都出去出去,別看了,我們在排練,你們在這裏會影響我們活動的。”馬卓和蔡曉琪堵在門口,每天如此,她們都要把這些人趕走。

鋼琴曲婉轉而又悠揚,忽然起伏,又突然沉聲,在外人聽來這是一首絕妙的曲子,可誰有知道,彈琴女孩兒的落寞和孤寂。

當初了自己的夢想,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真正站在世界的舞台上演出,梁洛菲毅然決然的放棄了海城鋼琴集團的橄欖枝,孤身一人要求家人把自己送到意大利去學習。

意大利,佛羅倫薩,這是一個對自己來說非常陌生的國度和城市,生活的節奏和語言的不通,讓自己無從下手,不知道該怎樣去開始實現自己的夢想。

如果說上天眷顧自己,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一個人來幫助自己,也一定會像小說,電視劇那樣,出現一個貼心的人來陪伴自己,可是,現實就是這樣喜歡捉弄人,自己想要的這個人,沒有出現。

梁洛菲告訴自己,必須堅強起來,這是自己的選擇,不論有多難,都一定要堅持下來。

在意大利的學習,一轉眼的時間,就是三年,這三年,梁洛菲成熟了很多,當初自己來意大利的時候,真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小姑娘,覺得一切都能自己承受,三年的曆練,不僅自己的鋼琴有了質的飛躍,人也變得安靜了很多。

回國後,去機場接梁洛菲的是久別自己的父母,當然還有一個人,是梁洛菲的青梅竹馬,楚賢。

楚賢和梁洛菲來到他們常去的咖啡屋,楚賢握著梁洛菲雪白纖細的手,“這麼多年,讓你受委屈了,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梁洛菲任由楚賢握著自己的手,沒有抽回,表情平淡的看著楚賢,“你在海城的新聞我已經知道了,當初也怪我任性,沒有留下來,不過,現在我回來了,而且覺得自己真的長大了。”

服務員上來了兩杯咖啡,楚賢知道,她喜歡喝甜咖啡,而且會放很多伴侶,她說,咖啡會和奶香還有咖啡煮熟的味道混在一起,這樣喝起來感覺很好。

正要當楚賢幫她放糖和奶昔的時候,梁洛菲伸手攔住了他,“我自己來。”

楚賢不明白怎麼回事,愣了一瞬間,隻見梁洛菲把奶昔和糖放在了一邊,自己端起杯子喝起了什麼都沒有放的咖啡。

這家咖啡館是梁洛菲非常喜歡的一家,因為他們家的咖啡都是純正的南美咖啡豆現場磨製調成的,所以味道特別純正,一般人如果不放兩袋糖,一定會被苦到,以前的梁洛菲都是要放三袋糖,可是這一次,她喝的是純純的一杯苦咖啡。

“你這是……”楚賢一臉的迷惑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兒。

“在意大利,我整整這樣喝了三年的苦咖啡,其實一個人在那裏並不覺得學習生活苦,心裏想一個人,才是真的苦,所以我每天都會喝一杯純咖啡,因為嘴裏苦了,心裏就不會覺得苦了。”梁洛菲喝了一口咖啡,微微的皺了一下眉。

楚賢知道,當初自己是答應過梁洛菲的,要一起去意大利,一起去佛羅倫薩學習,一起回來,去實現他們共同的夢想。楚賢從小就跟隨父親學習大提琴,他的父親是全國知名的大提琴家,而楚賢也非常喜歡大提琴。

“洛銘,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現在海城剛好有一個針對留學生回國的招生計劃,你回來吧,回到我身邊。這樣,我們就能在一個城市,一個地方,一起學習。”

洛銘,是梁洛菲的小名,隻有她的家人和楚賢知道。

“我想去京大,楚賢,你會支持我嗎?”梁洛菲認真的看著楚賢,一臉的渴望和欣喜。

楚賢愣了一下,“京大?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去京大?以你的水平你去中樂都是可以的,要知道,海城是什麼檔次的地方,京大對你的鋼琴會有多大發展呢?你的目標是中樂啊,親愛的。”

梁洛菲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標,也正是為了中樂這個目標,才執意要去意大利學習深造自己,回國的目的也是為了能夠有資格進中樂,雖然梁洛菲的家庭實力,隻要父親動一動關係,自己就能輕鬆進去,但是梁洛菲並沒有這樣。

“我真不明白,你辛苦三年,回來就是為了去京大?”楚賢一臉的失望和疑惑看著眼前這個冰清玉潔的美人,實在不明白是為什麼。

“因為,京大是國內頂尖的大學,我想,能進京大的人,不僅藝術厲害,更主要的,是他們的素養也很高。”

“洛銘,你走這三年,我很痛苦,我想,你回來了,我發誓,一定不會讓你再離開我的。答應我,跟我去海城。”楚賢握住了梁洛菲的手,緊緊的抓著不放,生怕她離開自己。

梁洛菲抽回了自己的手,長歎一口氣,“楚賢,我想去京大。但是我不會離開你的。”

梁洛菲和楚賢走出咖啡屋,兩個人並肩走在街上,楚賢手插在褲兜,梁洛菲挽著楚賢的胳膊,此時的楚賢心中有說不出的千萬種滋味,他不明白,為什麼梁洛菲這麼執意要去京大,難道三年的分別,讓她變了心?還是她真的是為了自己的夢想去的京大?他不知道……

曲子結束了,梁洛菲抬手離開黑白鍵,她坐直的身體像泄了氣皮球一樣,蓋上琴蓋,站了起來。眾人聽到曲子結束,外麵喧鬧的聲音也停止了,圍觀聽曲子的人全部的目光注視在這個穿長裙女孩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