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猶鬥的道理,自然是不必說的。被包圍在塔圖司的薩拉然部族聯軍也不是什麼項羽,也沒聽說過垓下歌,不過卻是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薩拉然部族聯軍現在征募的戰士,全部都是20歲左右,既年輕力壯也容易用氏族家族那一套東西,實則是fxs主義洗腦的一代。
即打敗敵人,占領土地,燒殺搶掠,以及對他們的大酋長盲目崇拜等內容。
雖是滿腦子的忠於君王。見識過了飛機大炮和槍林彈雨的他們,對於戰爭算是有了一個新的理解。什麼對手隻會投機倒把,人多欺負人少這種上層指揮官灌輸給他們的情報,這會兒已經是沒人相信了。
剛褪去稚嫩的臉上,經過了長途行軍和抱頭鼠竄,現在滿臉都是疲憊之色。
聽說接下來將會是最後的突圍戰,不少人的心裏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了。心想,還不如放下武器投降,總比丟了命要強。
誰知道,部族聯軍居然以中隊為單位,組織起了督戰隊。四挺原本應該用來壓製對方用的重機槍,此時正好對準了他們。索性隻能跟著他們各自中隊長派出的親信,一同在煙霧中做好衝鋒的準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身還沒有響起向真主禱告的聲音,幾個薩拉然部族聯軍的士兵開始緊張了。
“嘿,穆勒。怎麼還沒有向真主祈禱?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衝鋒?”
“急什麼,安吉。橫豎都是回歸沙海,還差這一時半刻麼?”
來自同齡人的打趣並沒有讓這個戰士打消對戰鬥的恐懼。而是讓他臉上的疲憊下,多了一些慘白。
“閉嘴,穆勒!馬上就要開始了。”
說話的是一個中隊長的送死親信。明知這趟帶隊就是十死無生,幹了中隊長送上的酒水,他頭也不回的就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突圍隊伍的周身是塔圖司綠洲僅存的一些院牆或建築殘骸。牆的另一邊是兩門相距甚遠的兩門75毫米短管戰防炮。
建築殘骸中,還算穩固的地方也被架起了迫擊炮,看樣子是打算充當臨時火力點。
整個塔圖司鎮到處環響著劈啪作響的槍聲。聽上去,隻能算是一些零星的交火而已。雙方都沒有使用火炮的情況下,估計連戰鬥都算不上。
那個叫做穆勒的薩拉然部族聯軍戰士,心情複雜的抬頭看著時不時從煙霧中露出月亮方向,想到了母親曾經阻止過他加入部族軍隊,想到了自己好像答應了一個恬靜的姑娘,打完這場仗就去找她的父母提親。
不一會兒,穆勒的回憶在周身響起向真主禱告的禱詞中戛然而止。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們麵對的是剛剛趕來駐防的,察泰率領的古蘭朵防衛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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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員對完了口令,察泰這才讓手裏的兩個中隊長將急行軍而來的士兵,接替了已經幫他們構築好野戰工事的海軍陸戰隊二連。
察泰非常奇怪,四周響起的槍聲並沒有讓那個看上去,也就跟他通訊員年紀差不多大的年輕人臉上出現什麼緊張的神情。相反還十分輕鬆的樣子,懶洋洋的背著一把衝鋒槍走向他。
“察泰團長!在下阿爾卑斯軍團所屬,海軍陸戰隊一營二連,連長曼德爾。”
“辛苦了,曼德爾連長。下麵是什麼情況?”
於是,曼德爾連長將前沿陣地的情況,以及二號的判斷全部給察泰一一道來。
“薩拉然人也都是有骨氣的。”
當被問到為什麼部族聯軍已經被圍困在塔圖司一隅的情況下,為何不選擇投降時。察泰歎了口氣,這才回答道。
“可骨氣並不能當飯吃,團長大人。。。那麼,接下來這個陣地就交給您了。我還要帶他們去幺零四高地進行支援,那裏可隻有我們的兩個連隊。”
曼德爾連長說完,敬完禮便準備要離開。
“替我跟二號大人說一聲謝謝。”察泰說完,曼德爾這才又敬了個禮離開。
透過臨時指揮所的窗戶,借著照明彈持續不斷的光芒可以看到。前沿陣地上的壕溝中正在不斷湧入防衛團的士兵,同時替下了海軍陸戰隊二連的士兵。
各種彈藥也在逐步分發下去的同時,陣地前方不時有槍口的火光從某個陰暗的角落或是煙霧中冒出,打在壕溝外的沙子或是直接沒入身後的夜空當中。
部族聯軍的人似乎有意的用這種方式,企圖試探出這邊陣地上的火力點。
己方還擊的,則同樣是零星的步槍與寥寥數挺重機槍的交替短點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