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遲到或犯錯的孩子般,罰站在了作戰指揮員與黑板的兩側。
左右手各提著一個裝了半桶水的桶子,嘴裏叼著一副他們各自用手寫著“我戰場抗命,我是菜雞”字樣的紙張。
良久,所有裹著大衣的駕駛員在六號的口令下席地而坐,聚精會神的聽著他們的作戰指揮員“紅男爵”,在黑板上對下午的戰鬥進行著複盤。
“記住一條,不要與異獸或任何敵機進行咬尾式的狗鬥。你們駕駛的是戰鬥機!是拋棄靈活度與裝甲,專注於速度的戰鬥機!”
“就像這樣一擊脫離,前一隊打完,然後立刻拉起,讓後一隊進入射擊位置。。。”
“紅男爵”親自站在前方,拿著兩個戰機模型為所有人演示著一擊脫離戰術。
“報告。要是像今天那種異獸飛成團狀的情況,我們應該怎麼做?”
“問得好。各位請看。。。”
說著,讓出了黑板前方。將已經準備好的示意圖展示給一眾駕駛員。
先是以小隊為單位發起進攻,隨後以單機分散開來,向著其水平與穹頂方向散開。在確認小隊各機安全的情況下,再次集合起來。
以這種不斷撕扯飛成團狀的異獸集群的方法,迫使其不得不散開來對戰機進行追擊。
再由守在外圍的戰機,對脫離團狀集群的飛行異獸進行攻擊,這種戰術還被雷恩戲稱為切糕戰術。
在戰鬥中的職責,就差沒被“紅男爵”細分到個人了。甚至於到哪個隊負責“切”,哪個隊負責“吃”,什麼時候“吃”。
又約莫半小時的功夫,這才終於講完了。
菲德爾阿特拉斯,羅德裏格斯和杜拉爾三人,一人裹著一件沒有掛軍銜的軍大衣,正好也從機庫一路逛到了“紅男爵”正在講課的地方。
看到國王陛下走到了近前,隊列最前端的六號連忙起身,下令全體起立。並向著國王的方向行阿特拉斯式軍禮,道:
“國王陛下。阿爾卑斯軍團空軍部,正在組織講評與作戰安排。請陛下指示。指揮員,艾哈德.米希爾!”
“請諸位指揮員與空騎士平身,陛下有話要對各位空騎士說。”杜拉爾先是上前一步,提高幾分嗓音說道。
“請陛下訓示!”六號說著,帶著“紅男爵”走到隊列的一頭,立正站好。
“諸位。下午的戰鬥,吾已經在指揮所中了解了。諸位打得非常不錯,給那君王級異獸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可也請諸位,不要高興得太早。吾等之敵,還沒有完全消滅。吾等的王國,也還在敵人的威脅之中。”
“這次。吾會和諸位一起,麵對那看似無敵的君王級異獸!”
菲德爾阿特拉斯話畢,六號就帶著一眾駕駛員高呼起國王陛下萬歲之類的話起來。直到杜拉爾看到菲德爾阿特拉斯的授意,高聲道了聲肅靜。
“至於這些犯了錯的空騎士。雖是為了挽回你們的榮譽與尊嚴,卻也破壞了軍人的職責。為以後的空騎士,造成了負麵影響。”
“我聽說以阿爾卑斯軍團的軍規,你們這些家夥在落地後就應該被拉去槍斃的。是元帥與院長的苦苦哀求,這才讓我親自下令,沒有讓阿爾卑斯軍團的人執行軍規。”
菲德爾阿特拉斯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那些雙腿發抖,提著桶子、叼著紙張的鐵騎學院駕駛員。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所以,最終吾的決定是,讓你們留在這裏。不過,懲罰的措施將會交給那邊的裏希特霍芬男爵。希望爾等,引以為戒!”
那排提著桶子的駕駛員,還想向菲德爾阿特拉斯行禮謝恩。隻是因為保持著這個姿勢太久,身體都已經僵硬了,呼吸間也隻晃了幾下。
“期待諸位明日的活躍,吾說完了。”
菲德爾阿特拉斯說完,便轉身與羅德裏格斯和杜拉爾離開。六號再次帶領一眾駕駛員行禮,目送。
與此同時,刮著寒冷的北風與波濤洶湧的拉芒什海峽。
十八艘大小不一的鋼鐵戰艦,統一懸掛著阿特拉斯帝國與阿爾卑斯軍團旗幟,似是交相輝映在半空中。
失去了陽光賜予的溫暖,艦船的左右兩舷上已經掛上了冰霜。甲板上三三兩兩巡邏的水兵,都不得不裹上了厚厚的軍大衣。
頭一次乘坐軍艦的二皇子,以其軍旅生涯多年的體質,在二號與八號的幫助下終於適應了航海。
雖不是頭一次坐船。可腳下全速航行的軍艦,可不是木製內河帆船所能相提並論的。
“報告旗艦長,我艦隊已到達作戰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