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軍銜的女軍醫,一把扯來頭一次看見如此慘狀的通訊員,朝著他劈頭蓋臉的吼道。
被吼過的通訊員立馬忙了起來。女軍醫則是走到一個腿部受了傷的克萊士兵身旁。兩條大麻花辮被她用一個發簪固定在了腦後,仔細的檢查起克萊士兵的傷口起來。
“豐饒女神在上。。。您是。。。”
雖然穿著與阿特拉斯帝國士兵同樣的迷彩服,左臂上套著一枚白底紅十字袖章,戴著一副口罩。卻在外腰帶的捆紮之下,使得她女性特征尤為明顯。
“你很幸運,沒有彈片殘留。。。輕傷一個!”
女軍醫說著,將一枚畫著紅色加號,代表這人還有救的貼紙,貼在了這克萊傷員的胸口處,然後用止血藥粉和繃帶,快速而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隨即便有已經放下武器的克萊士兵,將他放上了擔架,抬去地麵。
被放上擔架,即將昏迷的克萊傷員看了一眼那忙碌的身影,再看向一整條走廊的傷員。內心不由得發出疑問,為什麼是我們的敵人在拯救我們。。。
兩輛野戰醫院的方艙車在通訊員的催促之下,直接撞開了一堵被轟得殘破不堪的建築牆體。
即使衝擊力使方艙中待命的醫生護士,暈得一個個七葷八素的樣子。卻也還是在第一時間將方艙展開,並讓人將重傷員趕緊送過來。
“施坦德中士,這可不是我們的坦克!如果一會兒我們的醫療器械用不了,就有你好看的!”
一邊準備著手術器材,醫生不忘惡狠狠的朝著剛才撞開牆壁的司機吼道。
隨著野戰醫院的建立。軍團本部的一團二營以及三營,被抓了壯丁。讓他們在空曠地帶,和安全的建築中搭設起了安置傷員用的帳篷。
還有一些百姓,哭喊著想要在這連姓名都不知道的傷員堆裏尋找自己的親人。隻能是被負責控製現場秩序的士兵,給攔在了外麵。
“下士。。。”
結束了在廣場上演講的希兒,原本還想著找個地方窩著休息一下。卻被雪狼抓著,讓她來東門外的這座野戰醫院看看。
原本還有些不情不願的希兒,剛走到這附近。便被這充滿悲傷氣息的一幕幕,給看得動容了起來。
“請問你是?”
“零號直屬衛隊,代號希兒。”
一聽到“零號直屬”字眼,這阿爾卑斯軍團士兵立馬便進入了標準的立正敬禮狀態。
“讓我和這位婆婆進去。”
“是,希兒小姐。”
希兒嘴上言簡意賅,心裏卻沒想到這零號直屬幾個字,對軍團本部的人來說效果如此巨大。足以可見,他們對於雷恩的尊敬程度。
隨即,兩個士兵讓開了希兒與她身旁那個婆婆的麵前。
“謝謝神女殿下。。。”
老婦人邊說著,便要給希兒跪下。可希兒已經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野戰醫院的工作區當中。因為她不想被一般人看見,她已經逐漸浮出水汽與充血發紅的眼眶。
雖然希兒隻放進來一個老婦人,可她尋找自己孩子的樣子,對醫生工作的影響依然巨大。
從地下室抬出來的克萊士兵,已經不治身亡會被套上一個黑色的裹屍袋,放在這個臨時清理出來的場地正中間。
而兩輛方艙車則是在場地的一側排成一路,正在處理目前還源源不斷出現的傷員。負責手術的醫生,與負責包紮與送藥的護士,則是為數不多會在場地中一路小跑的存在。
那老婦人第一時間便衝向了陣亡的克萊士兵那邊。
沒有堆疊在一起的裹屍袋,專門留出了能讓人看清臉的空間,沒有用拉鏈完全拉上。也方便之後的克萊士兵或他們的家人過來認領。
這老婦人的出現,雖然對醫生護士的工作產生了影響。卻為負責統計姓名工作的幾個士兵提供了便利。
老婦人指認出來了不少她認識的士兵名字,然後負責統計工作的士兵就會將信息記錄在一張紙上,然後掛在裹屍袋的拉鏈上。
良久。老婦人都沒有在陣亡的士兵堆裏,找到自己的孩子。放鬆了下來的她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立馬就被其中一個負責統計工作的士兵,攙扶著到了一旁休息。
“我在找馬庫斯.圖裏昂,他是克萊第七軍團的士兵,家住米婭斯科特村的。。。”
這個負責統計的士兵,自然都是會說克萊語和聽得懂克萊語的。撓了撓頭,又四處看了看。隨後篤定的指著一處帳篷道:“婆婆,你去那裏看看。那邊是我們,按照軍團與籍貫安置的傷員。”
“謝謝軍爺,謝謝軍爺。。。”老婦人聽完,立馬跪謝了起來。來了幾個人,可對這老婦人還是連拉都沒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