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賦予了他們生命。”院長嗬嗬一笑，眼神裏依舊滿是癡迷。
蕭堯擺擺頭，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院長這個人。
狂熱的科學怪人？怪誕的理想者？黑心的斂財者？還是虛偽的欺詐者？
蕭堯從未感覺自己如此難以看透一個人。
尤其是院長的臉上，似乎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
“來吧，我帶你去看我最喜歡的一個房間。”院長拍了拍蕭堯的肩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蕭堯退出了擺滿實驗體的房間，院長替他打開了另一扇門，那扇門沒鎖，是剛才聞餘進入的二號房。
“戴著。”院長遞給了蕭堯一張鳥嘴麵具。
蕭堯接過，把自己的臉遮住，跟著院長走進了房間裏。
聞餘並沒有認出蕭堯。
蕭堯觀察了一下二號房的布局。
整個二號房十分簡單，隻有一張長桌，和兩張機械床。
聞餘坐在桌前，雙手緊握在一起。
“您好。”聞餘向院長點了點頭。
“你好，不用緊張。”院長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醫生說，會帶我來這裏接受新的治療，請問……”
院長把手搭在了聞餘交叉在一起的雙手上方。
“是的，在這裏，你會獲得新的生命。”院長柔聲說著，“而且這個過程很快，不會有任何痛苦。”
“真的麼？”聞餘有些將信將疑。
“真的。”院長的聲音很柔和，讓人有種不自主相信的感覺，“隻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做一個小小的選擇。”
“選擇？”聞餘歪了歪腦袋。
“嗯。”院長點點頭，打了個響指。
剛才被關上的房門又一次被輕輕地推開，這次走進來的，是一個和聞餘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類。
“這，這是！”聞餘眼睛瞪得滾圓。
“別緊張，這就是你，你的新生。”院長笑了笑，用手輕輕拍打著聞餘的手背。
“這就是九號醫院的治療方法，你知道的，汙染，從來都是一種絕症。”院長緩緩道，“再輕的汙染，也隻能抑製，而不能消除。”
“而一旦是嚴重的汙染，它便會一點點蠶食你的身體，直到把你變成一個麵目全非的怪物。”
聞餘長大了嘴，“可是，可是他們都說九號醫院是可以治療汙染的，他們……”
院長把一根手指豎在了雙唇前，“他們說的沒錯，因為隻要你同意，它，就會完全取代你，代替你活下去。”
“不，不行，我才不要這種治療！”聞餘像發了瘋似的撓著腦袋。
“冷靜點，汙染是一種絕症，你很早就知道的。”院長淡淡道。
“可是，九號醫院不是應該……應該能……”
“能治愈你們？”
“嗯……”聞餘低著頭，用手扶著頭。
“是啊，九號醫院的確能救人。”院長一字一頓地緩緩道，“它能拯救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