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都走後,付景鴻也讓兒子去忙了,他留下來陪在老婆身邊。
“是不是我的情況很不樂觀?”梁辰看著付景鴻問。
“是。”付景鴻沒有瞞她。
梁辰平靜道:“有多糟糕?”
“必須再動一次手術,將裏麵轉移的組織清除,不過這樣危險係數很高。”
“有多高?”
“隻有一半的機會。”
“一半?那就不低了。”梁辰溫和道。
付景鴻一把將梁辰抱住,按在他溫暖的懷裏,寬大的手掌撫摸著她的頭,就像在撫摸一個孩子。
他堅毅的臉上流下兩行淚。
“梁辰。”付景鴻聲音哽咽道,“我不想你去冒那一半的風險,我不舍得,我怕,何況……”
他沒有說實話,事實上成功率根本就沒有一半。
梁辰將臉埋在他懷裏不動,也沒有悲傷。
過了好一會,她問:“如果我不動這個手術呢?”
付景鴻沒有回答,而是將她抱的更緊了。
……
這邊的小玨,過完年後,又開始努力上班,掙錢,存錢,養娃。
她跟蘇瑩相處的就像閨蜜,有什麼秘密蘇瑩都會跟她分享。
比如她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啊,比如收到男生的表白啊之類的。
小玨聽著,也替她開心,無憂無慮的少女,臉上是幸福的笑容,每當這時小玨就會想起自己的青春期。
她的青春期是苦澀的,很苦,她每天都奮鬥在考不考得上大學的焦慮日子裏,每天都有做不完的題和補不完的課。
幹媽那時候從公司回來,甚至車還在路上,就已經給家裏打電話,讓她背上書包到小區外麵等她,因為要去補習班。
她還記得,當她終於考上了高中,擠進那百分之四十的隊伍裏,幹媽對她依然沒有放鬆。
除了陪她去練鋼琴,帶她去省外考級,又給她請了一對一的老師來輔導她的學習,隻為了能讓她考上大學。
有一次,她聽到外公在門外跟幹媽說,“你這花的錢比給他們三個花的都要多。”
她聽到後,拿著書本默默走過。
從那時起,她就發誓一定不能辜負了幹媽的苦心和栽培,那時候她把幹媽當成她心裏又敬畏又崇拜的人。
幹媽睿智,漂亮,能幹,她生了家生,寶寶,貝貝,他們都個個聰明優秀。
她在崇拜之餘就在想,要是有一天能活成幹媽那樣該有多好,要家庭有家庭,要事業有事業。
可惜這一切都是妄想,付家,她估計以後都不會再回去了。
“老師,老師……”蘇瑩見她發呆,不免朝她看。
小玨一驚,忙笑著掩飾了一下,“你彈的很好,就是這個結尾的地方……”
她在琴鍵上做著示範,幾根手指靈動的翻飛,讓人看了隻覺是一種享受。
“老師,你是怎麼學會彈鋼琴的?”蘇瑩看著她問。
小玨停下手指,翻過一頁琴譜,她笑道,“我也是靠苦練,我學什麼都是那種沒有天賦的人,上學也是。”
“真的啊老師,我也是。”蘇瑩噘嘴道,“我不像我大哥那樣,我爸說他的大學,輕輕鬆鬆就考上了,他從沒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