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淩府祠堂內。
淩老爺盯著跪在蒲團上的魏瀟朦,惡狠狠的說道:“你今日得罪的可是工部尚書的子女,你可知錯?”
“淩老爺,今日是我衝動了,不過誰讓他們仗勢欺人。他爹是工部尚書,您還是戶部侍郎那,這戶部不比工部吃香?真打起來咱也不一定會輸呀,您說是不?”魏瀟朦嘴上這麼說,心裏早就腹誹了一百句“趕快趕我走吧……”
但麵前這個老頭是自己名義上的嶽父,不好直接撕破臉,隻能一點點的慢慢激怒他。
淩老也指著魏瀟朦的腦袋,低吼道:“你……你死性不改,居然還想跟崔府打架?”
見她真不知悔改,雖然女兒已把今日發生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自己,但未免他日引來大禍。淩老爺從懷裏取出一張紙,伸手遞給魏瀟朦,“你先看看這個,簽上你的名字,你我兩家從此兩清。”
“和離書?這是?”
魏瀟朦麵上露出不解的表情,心裏實則樂開了花。有了這個‘和離書’,她以後就是自由人了,也不用賠銀子給淩府,也就不會被官府找麻煩了。
這張和離書對折整齊,壓痕較深,紙質還有些發黃,一看就是有些年月了,想必淩老爺在當年淩子依病重時就寫好了的。想想也是,淩家是官家,魏家是落魄小民,自然不可能讓兩家真的結親。
淩老爺坐在一旁太師椅上,緩緩道:“子依體弱,淩家才與魏家結親,道長曾說過,子依熬過十歲後就沒事了。但你父又將你送到淩府,老夫也自當給女兒找個玩伴,就把你留下了。但依目前之勢你已不再適合留在府裏了。”
淩老爺起身朝門外吩咐幾句。不多時,家丁返回時帶了個包袱放在魏瀟朦懷裏。
淩老爺指指包袱,道“這是給你的補償,你們才十二歲,簽了和離書,也就再沒有關係了。”
雖說自己惹了麻煩,但這些都是能化解的,但淩老爺這麼痛快就讓自己走,估計崔家的事不是主要誘因。想想淩子依再過兩年就十四歲了,按古代之禮也要圓房結為正式夫妻了。所以淩老爺正好借著崔府的事情把自己掃地出門,也算給了崔府一個交代。這一切也就說的通了。
淩老爺剛才說熬過十歲,也就是魏家哥哥拿命頂了淩子依的命,而原主不過是個充數的。想到這魏瀟朦沒再多說,拿起一旁的毛筆,歪歪扭扭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背起包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淩府。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剛離開淩府後,府內的父女兩人就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都城雖然繁華,但也有一些貧苦之人可以居住的地方。之前聽人說過,南賤北貧、東富西貴。魏瀟朦背著包袱,沿著深夜的街道往南城的方向走,據說那裏會有些破廟,草房之類的地方。包袱裏的銀子還有大用,她可不想用來住店亂花。
深夜的都城溫差很大,還好她身上穿的還是去尚書府時的錦衣華服,能抵擋些夜晚的寒涼。
破廟的幹草鋪在硬邦邦的地麵上,魏瀟朦睡的腰酸背痛,屋外陽光已經升的老高,她解開昨夜的包袱清點了一下自己僅有的物資。
她握著沉甸甸的錢袋,心裏頓時踏實多了。看來淩老爺還算不錯,給自己準備的滾蛋包袱裏不但有幾十兩銀子,還有水、餅子和幾套衣服。
她在南城大街上找了個當鋪,把身上穿的和包袱裏的幾套華服都給當了,順手買了三套粗布短衫帶走。
她記得靈草錄曾記錄,鳳麟朝萬年前曾發生過仙人大戰,而位置就在五百裏外的聖靈穀內。
她現在最急缺的就是靈草。之前在藥鋪打聽過,手裏這點錢還不夠買一株上品靈草,所以也隻能去聖靈穀碰碰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