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輕輕地搖了搖頭,她覺著自己有些神經錯亂了,這滿腦子都是什麼呀!

小弟子穿回合身的外衫,臭美般的轉了兩圈,給雲汐逗的捂嘴笑著。

她看了看日頭,道:“繼宗,你師傅也該回來了吧?”

叫繼宗的小弟子,也同樣看了看落日的位置,掐指算了算,道:“快了,也就這兩刻了。”

話音剛落,一抹身影從兩人身旁落下。

“雲姨,您還沒回去休息?”

“羽瑤呀,我今日腦中又多了些影子,一會是孩子,一會是大人,那個身影,我看著可熟悉了,你認識她麼?”

趙羽瑤的心,像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似的,她微微抬頭,將那快要湧出的淚水,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雲姨,我…我也不認識,好好的大人,又怎麼會變成孩子呢。”

像是怕雲汐又想到什麼,趙羽瑤拉著她的手,嘴裏念叨著樂天上次做的野味,著實好吃,下次還要多做幾回。

偌大的演武場上,隻留下了這個叫繼宗的小弟子。

他一臉茫然的望著兩人背影,剛剛自己的嫡親師父離開時,她眼中的那抹慌亂,明顯就在說謊。

趙羽瑤以為尋了個借口,就能把身影這事給遮掩過去,卻不知,竟激起了自己那最小的徒兒繼宗的好奇之心。

偏殿的書架旁,繼宗抱著厚厚的一本冊子,倚在牆根旁,仔細的看著。

冊子裏記錄了聖靈學院,自立院起的種種事跡。繼宗都看了六天了,才在最後幾頁裏看到了“魏瀟朦”這三個字。

入學時,他曾聽大長老和六長老偷偷議論過這個名字,當時隻以為是早就故去的仙長,但冊子裏對她的記錄,卻是不詳。

“不詳”二字,可以解釋為生死不知,也可以解釋為去路不知,但為什麼對她的記錄會這麼少呢?

抱著有問題就去尋找答案的優秀弟子心態,繼宗抱著沉甸甸的冊子,敲響了師傅的房門。

趙羽瑤見是他,又看他還抱著這麼厚的冊子,扯了扯嘴角,訓斥道:“不好好練功,心思都跑哪去了!”

別看趙羽瑤一臉的冷意,麵前這個拜師最晚的小弟子,卻是最了解她的。

繼宗呲著一口小白牙,突然從門縫裏竄了進去。將厚厚的冊子往地上一墩,自己也坐在了地上。

他翻到記錄魏瀟朦的那一頁,問:“師傅,她是誰呀,為什麼好多師兄師姐,都不知道呀?”

是的,來這裏之前,他已經把名字記下,跑到師兄弟們的院子裏問了個遍,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無奈之下,隻能來求師父解惑了。

“哦?是哪個名字,居然讓我們繼宗如此癡迷呀?”

雲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虛掩的房門再次被打開,趙羽瑤剛要遞眼色給小弟子,卻不想繼宗猛的爬起來,還大喊了一聲,“魏瀟朦”。

趙羽瑤的冷汗都快冒出來了,心想,雲姨的腦中,已經有了瀟朦的身影,若是一再的提起她的名字,會不會讓雲姨又想起小師叔來。

聽到“魏瀟朦”這三個字,雲汐似被雷擊一般,呆呆的立在門邊。

趙羽瑤剛要去安撫,院內突然湧進一股懾人的能量。驚的她急忙將兩人護在身後。

打開房門時,見到屋外的三個身影,兩行熱淚瞬間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