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土廟內,魏瀟朦攏了攏地上的幹草,一屁股坐在上麵。
湊到乞丐首領身邊,悄悄問:“大哥快說,城裏到底發生過什麼?小弟好奇,這心癢難耐呀。”
“屁話,還挺會拽詞。”乞丐首領對著手裏的餅子,狠狠咬了一口,一邊嚼著,一邊用手不停地比劃。
“這事兒說起來也不是秘密,自從大老鷹離開後,這皇宮裏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居然撤了保護都城的那個啥陣。再之後,聽說又把皇宮裏三層外三層的弄好多這個陣。”
乞丐首領用力咽下口裏的餅子,魏瀟朦趕忙倒了一碗水遞過去,“大哥順順,別噎著。”
碗中清水,幾口下肚,“好兄弟。”乞丐首領讚賞的看了她一眼。
又再開口,“我聽來喝茶的人說,皇宮的老祖宗,說是能到天上去,還要去對付啥人。前兩日那老祖宗回來了,看起來興高采烈的,像是幹了啥大事。”
破廟裏溫度驟降,一旁的小乞丐緊了緊破衣衫,好奇的問:“這都啥日子了,咋又刮冷風了。”
他們不知,這冷風並不是老天爺刮來的,而是再次見麵的這個叫花子兄弟,從她身上所發出來的。
現在還不是動怒的時候,魏瀟朦收斂心神,又再問:“幹了啥大事,那人可說過?”
“這是他們皇宮的秘密,咱這連平頭百姓都算不得,如何能聽到這些隱秘。”
“欸對了,兄弟為什麼對皇宮的事情,這麼在意呀?”
乞丐頭領的回問,令魏瀟朦稍稍頓住,隨後,她扯起一抹笑意,解釋道:“咱們乞丐上街,為的就是討食,啥也不清楚,萬一丟了性命,豈不冤枉。”
“也在理。”乞丐首領點點頭,又跟她交待兩句,讓她這幾天先別亂跑,一到夜裏,街道上就有怪聲發出。
據說有喜歡打聽事的夜裏上街,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那人。
魏瀟朦點頭應下。看著天已擦黑,她留下一道分身,主體隱了身形,在大街上四處遊走。
她要探探這深夜裏的都城街市,看到底是誰在搗鬼,消失的人,又去了哪裏。
拐過還有些亮光的客棧,街角的餛飩攤早就撤了,隻留了幾個木桌板凳,還靠牆放著。
她收斂氣息,躲在桌後,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主街那邊。
子時剛過,夜如潑墨,魏瀟朦已非人身,視線也斷不會被夜色所阻。
遠遠聽著,像有車軲轆慢慢經過的聲音,細看下,她確認,趕車的,和兩側的那些護衛,以他們的服飾鎧甲來說,絕對是來自皇族的近衛。
可這大半夜的,他們又是運送什麼?
魏瀟朦一路悄悄跟著。
看清馬車停下後,是進了哪個院子後,這才又潛了進去。
後院中,酒香四溢,屋內十幾個花骨朵般年紀的少女,穿著各色衣裙,似是在服侍一個滿臉胡須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形壯碩,額間又裝配了美玉的發帶箍著。
他邊喝還邊逗弄著懷裏的嬌小少女,少女滿臉的不情願,推搡間,男子低吼一聲,“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惹怒了老子,老子現在就把你喂了幻魔獸。”
這話一出,少女們紛紛下拜,中年男子懷裏的少女也是連連告饒。
許是少女們卑微的態度,助長了男子那顆高傲的心。
他掰著少女下頜,用力捏了捏,大笑開口,“這才對麼,老子可是魔界的使者,乖乖聽話,還能留下你們這條賤命。”
“賤命”二字一出,魏瀟朦長劍直取對方首級,提取了對方識海後,一掌將頭擊碎。
少女們驚恐的紛紛躲開視線,有幾個還抱在一起,互相安慰著。
魏瀟朦將男子身上搜刮幹淨,對少女們說:“離開這,該回家回家,這幾日就別再出門了。”
少女們戰戰兢兢的一同離開,出府後,才各自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那人是誰,我隻看她出了一招,那臭男人就死。”
“管她是誰,都別說了,先回家,這裏太危險了。”
聽著腳步聲漸遠,魏瀟朦將燭台掃落,片刻後,大火將整座院子全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