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你還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啊,咱們一塊兒到這,你卻不管我的死活,先一步進到畫裏,這又是什麼道理?”
“我…我…我玩的太開心了,就…就…”
“就把我給忘了?!”魏瀟朦假意生氣,將小家夥從肩上抱下來,作勢要扔去水潭裏。
“別!”
站在旁邊不說話的婦人,這會兒倒是著急了,她一把奪過小家夥,摟在懷裏,輕輕撫摸著小家夥的額頂,呢喃道:“這是我家小兒,哪是能隨意欺負的。”
欺負?又是欺負!
不知是畫前一幕讓魏瀟朦有些應激,還是聽不得這兩個字。隻要一聽到“欺負”二字,她就渾身不得勁,體內總有股莫名的力量,想要迸發出來。
如若不是她強行壓製,此刻,怕早就情緒失控,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了。
婦人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將小家夥豎著扛在肩上,抬手揮散其餘娃兒,引魏瀟朦進了譚邊的一座院落。
遙望院中時,平平無奇。真進到院內後才發現,院中所栽種的四棵古樹,分別把守著院內的四象位置。
院門靠右牆所開,居中的南的這棵,通體赤紅,冠頂長葉隨風而動,飄動間,葉片與葉片碰撞後,葉片上的紅色紋路清晰可見,離著大樹數米之外,還能被其樹幹的炙熱,烘烤的全身發燙。
仰頭觀望,這棵赤紅古樹,外形猶如浴火重生後的鳳凰,雖有樹根所限,可那昂首欲飛的姿態,看在眼裏,真想幫它去掉束縛,助其傲然天際,好好享受這一世的暢快自由。
許是看的久了,有那麼一刹那,她突然發覺樹冠之上,似有雙眸子,正定定的望著自己。
“好了,別看了,這裏的好東西還多著呢。”
聽到小家夥的催促聲傳來,魏瀟朦幾步趕上。
看小家夥窩在婦人懷裏的舒適勁,魏瀟朦猜測道:“小家夥,這位姐姐該不會就是你要尋找的…娘親吧?”
小家夥曾言,它是無限死界所生,可眼前婦人,明明隻是個普通女子,卻能在無限死界裏生活,還憑借一幅山水圖,造就了這圖中的另一番天地。
再者,潭裏嬉鬧的幾十個娃娃裏,它們都是圍著小家夥在玩,一副將它當做大哥哥的模樣。
婦人一揮手,所有娃娃二話沒說,立刻化作鳥獸般散去。
這等做派,絕非一個尋常婦人所能做到的。
難道,眼前婦人是無限死界的化身,她以婦人身份居於死界之上,掌控並看護著畫中世界的一切?
想著想著,眼前突然伸出一隻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瀟朦,你又發愣了。”
小家夥胖嘟嘟的臉頰上,擠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它小臉貼在婦人頸窩裏,奶聲奶氣的介紹道:“對呀,這就是我的母親,最親最親的呦。”
“哈…你呀。”
小家夥還是頭一回顯露出這般的欣喜模樣,魏瀟朦看它可愛盡顯,伸手將其摟在自己懷裏。
“如今,你已經找到親生母親了,可否幫我完成我的此行目的?”
“解藥麼?”
“對呀。”魏瀟朦點頭示意,“小師叔體內殘毒未清,如今又不知被十一肖神給弄到了哪裏。取得解藥後,我還要去尋她們的蹤跡,時間緊迫呀。”
“娘親,瀟朦的小師叔中了來自咱們無限死界的奪靈之毒,她體內雖有瀟朦的仙力所護,殘毒卻在。看在瀟朦救了孩兒的麵子上,可否請娘親救救這個仙界的女娃娃。”
“奧,那…這個女娃娃對你可好?”
“挺好的。不過,最好的還是瀟朦,要不是有她在,孩兒此刻還不知正在哪兒遇險呢。”
一嘴奶味的稱讚話撲麵襲來,羞得魏瀟朦倒有些不太自在了。
她捏捏小家夥的臉頰,道:“你我是相互扶持,稱不上是誰幫了誰。”
“看來…你們兩個還真是緣分不淺呢。”
婦人請魏瀟朦在院中木墩旁落座,眼神往左側古樹一瞥,頓時一個青麵童子,從樹頂一躍而下。
落地後,手中竟還托舉著茶盤。
俯身為幾人滿好熱茶,青麵童子繞到婦人身後,負手而立,靜候吩咐。
婦人抬手示意,“姑娘即是我家小兒朋友,自是不必拘謹,這杯中清茶,乃數十萬年的青龍古樹所產,茶湯清澈,道韻內生,隻飲一杯,便可化去你體內所有舊傷,並促使晶核樹產出更多的塑神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