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這種東西,天生對所處環境就異常敏感。
魏瀟朦剛剛趕到,鼠相男子短臂一揮,淩空飛出一張畫有金色符文的黑底符籙。
符籙迎麵襲來,魏瀟朦還未閃身躲避,胸前卻突然一空,白影一閃而過,轉頭看時,竟連道殘影都沒再留下。
“好家夥,真有你的。”魏瀟朦瞪向白狐逃離方向,無比真誠的稱讚了一句。
危險臨近,九尾逃離時的反應及腿速,與它先前那半死不活的模樣相比,簡直是判若兩狐。
下一刻,紙片夾雜著破風聲傳來,魏瀟朦右手伸出兩指,側身夾住黑底符籙。
符籙入手的瞬間,她便已發覺不對,兩指微彎,借著抖腕的力度,想要將符籙重拋回鼠相男人身邊。
卻不知為何,符籙隻在兩指間暫存片刻,還未來的及將符紙拋出,紙麵上的金色符文,如同活物般竟慢慢扭動起來。
轉眼,蠕動符文刺破指間皮膚,消失不見。而濃墨般的黑色符紙快速消融,沿著指縫滑落到掌心,再從腕部滴落入腳下的泥土裏。
隻片刻時間,剛剛的黑底金紋符籙,就像從未存在過似的,一絲痕跡也未曾留下。
符籙紙的黑色,不像是尋常色料,與凝固後的血漬也大不相同。
符紙所化“黑墨”,已浸到土裏,暫時不用擔心。那侵入體內的這些金色符文又是什麼情況?
她將右手氣血與主體斷開,以仙力在右臂內一寸寸探查。
但符籙主人,不遠處的鼠相男人,又豈會讓她輕易將自己的寶貝從體內驅離。
它將嘴邊長須一根根拔下,以飛針之法,封住魏瀟朦體內的幾處大穴。
鼠須封穴。
帶來的後果是:四肢麻木,胸腔中的泵血器官--心髒,慢慢進入休眠狀態。
魏瀟朦雙膝跪地,頭昏眼花,在她看來,此刻,周邊的所有景物正瘋狂搖晃,遠處的大樹,近處的花草,全都幻化出了扭曲五官,張著血淋淋的大嘴,慢慢朝自己靠近,一切都顯得如此詭異。
“哈哈哈…”
見她如此,鼠相男人如同被戳中笑穴似的,仰天大笑。
“魏瀟朦呀魏瀟朦,頭前那三個女人,早就被兄長們引走了。今日落在你鼠爺爺手裏,縱使長出翅膀,你也休想逃出老子這由天材地寶所布的天雷大陣。”
引走了?
這麼說,這座天雷大陣,是對自己量身定做的。為了引自己入局,耗費如此大的心血,難道就為了自己體內的這點晶核?
不對,絕不隻是晶核這麼簡單,晶核取走就再也沒了,難不成--是晶核樹。
魏瀟朦半個身子側躺在地,邊調整側躺的位置,邊猜測著子鼠肖神此番舉動的最終目的。
況且,既然是天雷大陣,直接用雷力轟擊就行,又為何會動用符籙與胡須呢?
思索間,鼠相男人已雙手合十,嘴唇囁嚅,像是在快速默念著什麼。
但距離太遠,聲音又低,魏瀟朦聽不清具體內容。
隨著鼠相男人唇形變化的加快,本已消散的天雷,此刻,竟又重新凝聚。
魏瀟朦頭頂戳地,讓眼睛可以看到神域上空的景象。
抬眼間,無數蜿蜒且自帶雷力的絲狀物,相互交纏,如餓狼般向地麵撲來。
許是受天雷大陣,或是侵入魏瀟朦體內的某種東西所引。
這些內藏雷力的絲狀物,越聚越多,即將落在魏瀟朦身上前,居然滾成了自身攜帶“滋滋”雷力的巨大殺傷性雷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