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3日,好遺憾,但你的夢想,我替你實現了。————林言
一年後,我成功登頂了貢嘎雪山,我也參觀了貢嘎村的遺址,這裏總有他的氣息。
我帶著他的畫在這裏留下了影子,如果我死在了找尋你的途中,那麼這就是我的終點。
回家之後,我總能感到他似在我的身邊,我又打開了筆記本。
莫梵:“2023年,8月27日,林言,我喜歡你,對不起……我活不到那個時候了。”
be.莫梵視角
8月26日,我已經在期待明天了,隻是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些什麼。
合上了筆記本我望向了窗外,貢嘎雪山上披上了一層金光,我們當地人都將其稱為“日照金山”。見者即幸運。望神山將好運賜給他。明天就要去A市了,我賣畫賺了不小一筆,我請他們都可以到外麵的世界看看。
好難熬的夜,怎麼都睡不著。我又翻身起來了。我在筆記上畫下了她彈鋼琴的畫麵。如果她還可以記得我就好,她創作的曲子是什麼樣的呢?我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林言,你會不會又成了我的遺憾。
心中強烈的不安感如千萬隻螞蟻在我心口上爬,帶著這種不適感,我終於熬到了天亮。
鄉親們臉上都是難得的笑臉與喜悅,這種感覺給了我無窮的力量。我們來到了火車站,坐上了火車的大家都高興的,他們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坐這種“長長怪怪的”交通工具,也沒忍住一些低語去感歎……
列車啟動了,“吱呀吱呀”的聲響極其吵鬧……
一段時間後,已經有些恍惚的我被一陣呼聲給叨攏醒,當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後,白色的雪此刻已經化為猛獸朝著我們奔來,我的腳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我自然知道大雪對我們意味著什麼。
可生命在自然之靈前太弱小。
生命的最後一刻,我拿起了筆,寫下了最後一段話。
奇跡般的是,我活下來了,隻有我一個人,我沒有臉回去了,我害了所有人,我是罪人……我的筆記本也不見了……
我帶著這份愧疚,活到了五十一歲……現在是2023年,我已經改頭換姓在貢嘎雪山的山下當起了售票員。
與世隔絕的我在偶然於一位小姑娘口中得知,貢嘎雪山的熱度竟是因為一本小說。
那女孩將夾在書中的明信片興奮的交於我看,我看得出了神。
我看著右下角的署名“莫梵”,塵封的記憶被劃破,眼眶此刻卻有些發紅。林言,原來你沒有忘記我。
女孩看見我這怪異模樣,有些慌張的問我:“老爺爺,你怎麼了?”我揚起嘴角對著她笑:“沒事,小姑娘,我就是眼睛有些不舒服……這幅畫爺爺很喜歡呢……”
那姑娘歎了口氣,轉身從書包裏拿出手機,繼續興奮同我介紹著:“這有一本關於這個小說的歌,叫作《梵言》,很好聽呢,你要是喜歡這個明信片,我就送給你吧!”
我接受了她的好意,原來這首歌,這麼好聽……
突然間,我有些激動,忙問女孩:“你有作者的照片嗎?我好奇是什麼樣的人才可以有這樣的作品。”
女孩拿出手機將“她”的照片給我看。
我看了好久好久,我巴不得將那樣子刻在我心上,她果然那樣美麗……可我……皺巴巴的皮膚和蠟黃的臉,我依舊沒有資格,同她站在一起……
某天,一個長發飄揚的女孩,來我這裏買票,她很美,笑起來時眼下的痣猶為明顯,她被我牆上掛滿的畫吸引住了,我送了她一副畫。
她笑著和我道謝:“謝謝你啊!老爺爺,你的畫好漂亮,我很喜歡充滿色彩的畫,您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今天,我就是來這裏……紀念他的,他去世好久了……”
她真的還記得我……我又問她:“他是你朋友嗎?”她苦笑了一下:“不是,他是我的戀人。”我又笑了一下,對她說:“你和我這麼有緣分,今天,這票我請你了。”
她和我表達了感謝,便轉身離開了。
我將這幅場景畫了下來,紀念我們。
2024年,4月3日,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