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兩個月。
這位齊大小姐在江城這邊可真是大手筆啊。
先是借李閥暗殺她時留下的蛛絲馬跡,順勢挑起與艾爾蘇的矛盾。
然後向家主那邊哭訴自己被三叉骨海盜團差點暗殺,借齊總督之口,再次將大總統李澤鎮推上風口浪尖,進一步深化了對方與艾爾蘇的矛盾。
隨後,也不知她是如何辦到的。
就連無名者那群油鹽不進的家夥,也在這個時機,在輿論場上掀起了巨大的風浪,恰好為她的計劃助推了一波。
一切看起來是如此巧合。
可,真是巧合嗎?
敖子平禁不住深思。
眼見著,和談是和不成了。
艾爾蘇絕不會放棄多年經營。
大周這邊在重重壓力下,也很難放手。
如果說之前政府豁出臉皮不要,確實做得出割島的行徑來。
但在這兩月來真真假假的多方摩擦中,兩邊都擦出了真火,艾爾蘇那邊的態度愈發霸道蠻橫。
哪怕明知其中可能有誤會,但李澤鎮要真還能跪在艾爾蘇腳下當孫子,他怕是也難坐到如今這個位置。
所以,冬歌島那邊必有一戰。
李閥這邊,勢必會被戰局拖入。
齊閥那邊,因為西北異動問題,暫時也無暇他顧。
又因為畢竟同屬一國聯盟,內憂外患。
眼下這個局麵,恰好令雙方再度陷入不會輕舉妄動的製衡之中。
敖子平記得,這位小姐以前說過,凡事發生,必有利於我。
他當時還想不通,別人暗殺你這件事,不管怎麼想,都對你無利吧。
卻不曾想,她竟早早布好這驚天之局,借力打力,一手將諸多勢力拖入泥潭。
而她自己,卻在這混亂泥潭中得以喘息,悄然隱身,謀得了進一步發展的時間和機會。
敖子平有時候甚至開始懷疑。
當初在天啟城,她準許自己離開,是真為他著想,還是故意示敵以弱。
若她當時便料到這一步,那也未免太可怕了。
越是深思,看著眼前少女無辜的溫柔笑臉,敖子平越是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若隻是報複李閥便也罷了。
但問題是,她做的這一切,也同樣瞞著齊閥總督,她的親生父親,她的長輩宗族。
甚至將他們也算計進去了。
她甚至還有借此次東南海域動亂,伺機培植自己勢力的意圖。
難道說……她還想著今後有機會,可以將這塊版圖一舉吞下不成?
敖子平腦中思緒不停。
齊漪卻沒有管他什麼想法。
這位修為太高,又是她的貼身暗衛,很多事情很難瞞過他,不如索性坦蕩些。
至於易小滿……
齊漪眸光一掃,她果然又不在院子裏。
最近,西北那邊對她電話慰問得頻繁了些。
而那些電話,多數都是易小滿在接的。
雖然這個丫頭目前對她的態度還沒什麼變化,但畢竟是原主忠仆,不能不防。
所以,齊漪的一些行動,都是瞞著她的。
若是換做以前,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齊漪一向認為,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哪怕對方還沒有背叛她,隻要想到對方有極大的背叛可能,就足夠齊漪結果了她。
但上次齊正陽那通電話,令齊漪警覺低調了不少。
不管是不是受人慫恿,齊正陽心底已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這顆種子暫時還未生根發芽,隻是仗著他對原主深深的寵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