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不怪你。”齊漪淡淡道。
這段時日的相處,她對易小滿已經足夠了解。
知道她這副表情,怕是還有什麼事情沒來得及說,但又怕惹自己發怒。
有了小姐這話,易小滿舒了口氣道:“小姐,其實……我在知道這件事後,往西北通過電話了。”
雖然齊漪沒有明說。
但易小滿直覺,小姐似乎並不喜歡她與那邊過從甚密。
可沒辦法。
小姐勢單力孤地遠在外地,西北是她的依靠啊,尤其是齊大總督。
小姐在這邊接連遭遇凶險。
易小滿憂心小姐安危,怎麼想,都還是在西北的時候更安全。
所以便聯絡得頻繁了些。
再加上陳若南陳少帥每每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小姐不耐煩接他電話。
易小滿又不願意看見小姐真的與那邊關係過僵,所以每次都是她接了電話打圓場。
“老爺說,讓您暫時不要回去。”易小滿說出口自己也覺得有點奇怪。
以往老爺那是巴不得讓小姐趕緊回去呢。
齊漪睨了易小滿一眼,詫異地揚了揚眉:“我爹親口說的?”
“是陳少帥轉告的。”
實際上,是誰轉告並不重要。
畢竟事情真假,一個電話就能核實了,對方沒必要撒謊。
齊漪隻是乍聞這個消息,過於驚訝,才有此反問。
她本來就不想現在回西北。
但在她的認知中,齊正陽應該是巴不得她趕緊回去才對。
如今反而勸她,絕不僅僅是因為那邊要打仗了。
齊漪眸光微閃,不知想到什麼,嘴邊忽然綻出了一抹笑,緊接著,這笑意越來越大。
她手肘擱在扶手上,忍俊不禁地捂住臉,垂首低笑,聲音像琴弦微顫:“原來是這樣,真是……天助我也。”
她本就覺得奇怪。
那太陽王哪怕背後有巴連國和銀圖國暗中支撐,也絕不該這麼順這麼快。
但若是有內奸與他裏應外合,那一切就都好解釋了。
齊正陽應該是發現了什麼異樣,所以讓她暫時不要回去。
有人蟄伏得太久了,終於忍不住要蠢蠢欲動了。
實際上,內亂對於齊閥而言,不是好事,但對她齊漪,卻是機會。
凡事不破不立。
齊閥積弊已久,齊正陽恐怕也想趁此機會割瘤放血。
易小滿一臉懵地看著齊漪:“小姐,您別誤會,老爺一定是——”
齊漪止住笑聲,懶洋洋擺了擺手。
楊海花立馬將易小滿拽到一邊,淡聲道:“小姐的意思是,她知道了。快收拾東西,準備啟程。”
易小滿先是憤憤甩開楊海花的手,聽到後麵那句,愣了下,下意識問道:“啊?啟程去哪兒?”
楊海花用看智障的眼神冷眼盯了她一會兒,才慢吞吞道:“天啟。”
……
第二天。
天啟學院來野外實踐的學生們,再次乘上了回去的列車。
比起來時的輕鬆閑適。
這兩個月來,這群年輕人已大變樣了。
因常出海,人均膚色都黑了幾個度。
他們也是倒黴,恰好撞上流國與艾爾蘇、啊不,與那什麼三叉骨海盜團的碰撞時期。
以往的野外實踐,哪兒能與對手進行這麼多高強度的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