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漪嗤笑：“你如今能殺掉張鬆再說吧。”
李曄狹長的眼眸中笑意不減，卻甚是虛心地點頭道：“我們家齊小漪說的，都對。”
自家大門口就在眼前，齊漪卻忽然頓步。
她扭頭看向李曄：“這個消息提前泄露的代價，你可能承受？”
“損失一兩顆小棋子而已。”李曄笑意如常。
“據我所知，去國外奔喪的杜夫人早在一個多月前，便已經攜幾位公子回來了。”齊漪輕笑，睨了他一眼，“同樣是李家人，你一個母親早亡的孤兒，憑什麼比勢力龐大的繼母家更消息靈通呢？”
李曄瞳孔微縮，腦海中一瞬間過了千百個念頭，看向少女的目光更加明亮。
望著自家大門口的信箱，齊漪笑道：“其實，我剛回來沒多久，就收到了那位李高少爺的拜帖。”
李高，是李澤鎮的嫡次子，也是現任夫人的長子。
他的外祖家便是老軍閥，後來年邁的外祖一家移民國外經商，國內的勢力一部分並入李閥。
另一部分留在了獨女杜明珠手中。
“你是想——”
李曄話音未落，齊漪又仿佛才剛剛想起什麼似的，故作驚訝道：“啊對了，聽說你的二叔，李澤維的部隊，前不久剛從東北回來，目前正在天啟休整。”
李家李澤鎮這一代，有四個兒子。
其中李澤鎮是老大，如今已有55歲。
老二李澤維48歲，老三李澤寧45歲。
除了今年年僅21歲、意外出生的老來子李澤漠以外，其餘兩個兄弟，都曾隨李澤鎮南征北戰打天下。
所以，雖然李澤鎮才是李閥名義上的掌舵人，高居眾軍閥聯盟的總統位，但實際上，他的兩個弟弟，也分量不輕。
李澤維長期駐守東北，這次之所以會南下。
其實也是迫於輿論壓力，做做樣子的。
畢竟都在說要與艾爾蘇打仗了，戰事一觸即發，你要是一點調兵的動向都沒有，也說不過去是不是？
他來到天啟城休整，雖然是聽從了李澤鎮的命令。
但若是發生些什麼事，向來多疑敏感的李澤鎮，是否還能如以前一般信任自己的親兄弟呢？
考驗親情和欲望，看他人掙紮沉淪，可真是令人樂此不疲的遊戲。
她還挺期待的。
眼見著齊閥內亂將起，若是讓別人過得太安穩，總覺得有幾分過意不去呢。
齊漪唇角微翹，似可憐什麼般歎息道：“這樣一來，想殺張鬆的，可就不止我們倆了。”
雖然不能自己親自動手。
但誰叫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手呢？
想要達成目的的方法多得是。
李曄眸光微轉，似乎已經明白她想做什麼了，低低笑了：“我給這出戲再加個人，你沒意見吧？”
他並沒有說是誰，但少女似乎已經猜到了。
“你李家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齊漪攤手，滿臉無辜，說完悠悠然走進了自家別墅。
……
齊漪回到家裏，照常用過餐。
回房，靠在躺椅上看書。
看了會兒，忽然指尖敲了敲桌子。
熊熊從窗外飛進來，先是啄了下赤瞳的頭，才在扶手上站定“唧唧”叫了幾聲。
“還沒回來麼？”齊漪聽完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