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裏三層外三層仿佛肉山一樣的教眾,齊漪眨了眨眼:“要不投降吧?”
說完,不待章則反應,她已舉起雙手笑道:“各位大師,這是個誤會。”
“我和我家少爺自西域琺琅而來,受方圓大師舊友相托,有一言要親自帶給貴掌教,還請大師們行個方便。”
金亭台與西域琺琅神教的關係匪淺。
眾人聽聞此言,有了短暫的停頓,麵麵相覷。
章則沒想到齊漪會直接攤牌,皺眉朝她看去。
這一回頭,頓時有幾分傻眼。
隻見那無論什麼時候都光鮮亮麗,一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驕傲樣兒的大小姐,不知何時竟蒙上了麵。
之前上樹時還罩在外麵的衣服早已不見,被她不知怎麼弄的,裏麵隻餘下一身樸素的、毫無特色的黑衣。
隻有章則的樣貌被眾人深深記在了心底。
“別被他倆騙了,他們若真坦蕩,為何大道不走,偏鑽狗洞?我看必是心中有鬼!”
“你說你們是西域來的,可有證據?”
“當然有!”眼見著對麵一大群人摩拳擦掌,齊漪將章則往前一推,直接賣了他道,“在我家少爺那兒!”
說完還對少年無奈歎息道:“少爺,快把那位右使大人給您的信物拿出來吧,不然他們該以為咱們是騙子了!”
隨即馬不停蹄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想走正門,實在是你們封寺多年,我們進不來啊。”
她這言辭情真意切,十分誠懇。
成功令眾人將半信半疑的目光聚焦到了少年身上。
少年原本冷白的麵色微微發青,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氣的。
“你有信物?”見對方如此信誓旦旦,為首一個戴著白色圓帽的光頭揮手攔住眾人,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若今天圍堵他二人的是負責戒律秩序的武僧,是決計做不到如此心平氣和的,怕是早已三下五除二拿下了。
但管飯堂的這些雜役僧卻不同。
原本,他們這一脈實力偏低,地位自然也偏低。
然而多年前,他們這脈突然出了個頂厲害的廚子,據說比當年的掌教也不差多少。
一下子令金亭台廚房雜役的地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不過,聽說那位放縱不羈愛自由,後來去了西域。
一聽是西域舊友,有話帶給掌教。
令這群夥夫瞬間想起了那位傳說中的前輩。
所有人虎目圓睜地盯著章則。
大有敢誆騙他們就要你好看的架勢。
章則麵無表情地伸手往裏衣口袋裏摸去。
眾人屏息。
就連齊漪都有幾分詫異。
她原本隻是把章則當成一個幌子推出去,趁眾人移開注意力。
沒有人知道,如果齊漪用高達二十多層的風行術加持。
輔以她如今的修為,以及特殊的靈力性質,再加上熟練度不低的天階身法武技逍遙遊。
全力以赴的話,速度極為恐怖,連絕大部分專精敏捷的武人都難以趕得上她。
賣章則,她再尋個間隙逃跑,是很有可能甩掉這群管飯的雜役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