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地動山搖,但速度極快。
眾人幾乎沒怎麼看清他的身影軌跡。
便見他再次回到了院子中央,一手拎著一個年輕人,盤膝坐下。
點燃了柴火,搭起了燒烤架子,旁邊當真擺了一壺美酒。
廚房一眾雜役僧大驚。
“以前隻聽說過不醒師叔吃過人,還以為前輩們開玩笑呢,竟是真的?!”
“這也行?這不違反教規嗎?”
“教規好像沒寫不能吃人?”
“那倒也是,等等,這是寫沒寫進教規裏的問題嗎?!!!”
許多人情緒激動。
為首額無肉神色複雜,打斷了他們的絮語,領眾人回廚房道:“別說了,還想挨揍嗎?”
“挨揍也不能吃人啊!得趕緊通知掌教!”有人情緒激動,賴著不肯走。
無肉緊張地看向肉山似的胖子,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又彈一耳屎過來。
還好,對方的注意力似乎全部集中在了兩個小賊身上,沒閑心搭理這邊。
胖子用燒烤捆豬崽的繩子,將兩人幾乎捆成了毛毛蟲。
隨後,他拿起一根燒火棍,戳了戳章則:“小子,你師從誰來著?”
章則冷眼打量著他,似乎若有所思。
胖子咧嘴一笑:“年紀不大,還挺強?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方了那個偷雞賊?”
“你這一身饕餮決,普天之下,也就他一個人練成過。”
“不過那家夥不聽勸,後來非要跑去西域,聽說還當了什麼右使?”
胖子說到這裏歎道:“你說一廚子,吃香喝辣的不好?幹那勞什子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幹嘛?”
從他的三言兩語中。
齊漪也聽出幾分味道來。
原來,章則之前說的那個放縱不羈愛自由的廚子,和那個托付他爺爺的右使是同一個人!
而章則的主修功法,應該也是那人的傳承。
章則整件事並未撒謊,但唯獨弱化了他自己的存在感。
想到這裏,齊漪眼珠微轉。
這樣看來,這饕餮決在金亭台高層中,應該還是有些人認識的。
若章則想,隻需表露身份,就可作為信物自證。
然而他卻一直藏著掖著,非要親自見方圓大師才行。
他在擔心什麼?
也許……
這金亭台內部未必有想象中統一和諧。
想到這裏,齊漪終於多了幾分憂心感。
章則對這個名叫不醒的大胖子表現出來的警惕心高得可怕。
不會這麼倒黴吧?
“喂,丫頭,你師從誰來著?年紀輕輕,術武雙修,難道也是——”
他一邊說一邊去摸齊漪的頭蓋骨。
修為高者,想要強行探究低位者的實力和功法,便可從天靈灌頂。
隻不過,此舉挺危險的。
要是控製不好,一個不慎,被探究者可能就此變成傻子。
瞧那肥膩的大豬蹄就要落在自己頭頂,齊漪眼皮一跳,疾聲道:“你猜得沒錯,他叫章則,就是受方了所托,千裏迢迢從西域來找方圓大師的!”
又被賣了一次的少年猛地抬起頭,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他恐怕已經把齊漪給油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