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齊漪從水中浮出水麵,走上了岸。
順著水道,速度要比陸路快得多。
她看過地圖,那約定好的湖心亭,就在這另一條支道的盡頭。
山野小道不好走,換成普通人恐怕一個小時後都還在裏麵轉圈。
但齊漪,大約隻用了二十分鍾,就來到了這條支流的盡頭。
細長的支流穿越光線昏暗的叢林,直到前方天光大開,彙入另一條寬闊的河道。
河對岸是一個小山頭。
那所謂的湖心亭,還要去對麵山頭,才能看見。
若有人從高空俯視,會發現這小山像一個勺子。
河麵主幹道沿著勺子外邊緣往下流去。
卻有一部分彙入了勺子內,形成了一個湖。
齊漪望著寬闊的河麵。
正想著要不再遊過去?
她修成法相後學會的技能定風波,有欺火避水之威。
隻需要靈力外放,覆法相於身周,哪怕齊漪剛從水裏出來,也可以做到沾衣不濕。
隻不過,以她如今對法相的掌控力,還無法做到自如縮小。
外放的動靜很容易被發現。
齊漪不確定,對岸或是這片叢林裏,有沒有人在暗中監視這條河。
就在齊漪思忖時,忽然,叢林裏又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
她微微側身,避至一棵樹後。
等了好一會兒後,才看見來人。
是兩個一看就讀過不少書的男人。
一名三十餘歲的模樣,國字臉,寸頭,身穿傳統的灰色長袍,衣著簡樸。
另一人四十左右,瘦長臉,發型是時下流行的三七分,還用了定型噴霧,左手戴一塊銀灰色的名貴手表,穿著一身定製西裝。
“沒想到陸兄竟然請動了關先生。”那寸頭男人溫和一笑,語氣裏有幾分驚訝。
聽這談話,估計兩人是剛剛才偶然碰見。
“陸兄有需要幫助的地方,關某自然義不容辭。”西裝男淡淡一笑。
明明是因一個共同的信仰而來,他卻說得像是因私人交情才來幫陸家學。
寸頭男聽了眉心微皺。
但很快又笑著拱了拱手:“關兄仁義。”
西裝男點了點頭,也回了一禮。
一時間,氛圍沉寂了幾分。
兩人並肩而行,至河邊時,看見一株高大的銀杉,西裝男忽然駐足。
往四處望了望,又等待了會兒,才蹙眉道:“陸兄說好在這裏與我彙合,怎麼不見人影?”
“他說與你在此彙合?”寸頭男下意識反問了句,語氣裏有三分驚訝。
西裝男眯眼:“難道不是?”
寸頭男眼珠一轉,繞著樹走了一圈兒,才開口道:“說是銀杉樹下,可說的是這棵麼?”
西裝男鬆了口氣般,笑道:“這方圓百米,還有幾棵銀杉?”
寸頭男自嘲一笑:“也是,許是有事耽擱了,那你我再等等吧。”
兩人站在樹下一邊閑聊,一邊又等了會兒。
“來了?”雖然是在閑聊中,但西裝男卻第一時間發現了動靜,十分機敏。
寸頭男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隻見一艘小木船,正晃晃悠悠地從對麵劃過來。
看動向,其目的地,正是這株銀杉樹。
“兩位可是周武先生和關文清先生?”離得近了,船夫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