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瞑目。
“四階?五階?”身側是屍體轟然倒地的聲音,齊漪提步,旁若無人地邁過他,輕笑,“下一個,到你了。”
“你、你、你你——”顧不思麵色難看至極,“你竟然已經是六階大宗師了?!”
這是什麼恐怖的天賦。
哪怕是當年的齊正陽,也要略遜一籌。
他更想不通的是,如此厲害的人物,身家背景實力樣樣不缺,為何要和無名者那群亡命之徒鬼混在一起。
就在這時,電話“嘟”的一聲通了。
“怎麼回事?出了什麼意外?”電話那頭沒有一句廢話,第一聲就是質問。
聽見這聲音,顧不思眼中卻瞬間湧上希望的光芒。
“齊——”
“嘭!”
飛針如利刺將電話洞穿,火花四濺。
“你——”顧不思怒意一閃而逝,看向齊漪,卻在下一瞬,膝蓋一軟,跪了下來,“你饒我一命,我願意為小姐驅使。”
一個滿臉正氣的青年,所製造的畫麵卻如此滑稽。
齊漪瞧他這副能屈能伸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顧不思,你一個流國間諜,說要為我驅使,我如何信你?”
聽她這意思,有戲。
隻是投石問路,需要籌碼罷了。
顧不思眸光微閃,膝行幾步,拜倒在她身前:“以齊大小姐的身家背景,會屈尊與陸家學他們這群無名者混在一起,必然有您的謀算。小人不才,也算是在其中站穩了腳跟,隻要小姐饒我一命,今後四海軍所有決策,我都會遵循您的指示。”
陸家學他們這個組織講究民主,講究投票。
哪怕是齊漪現如今被推上了四海軍軍團長的位置。
他日若做得不好。
隻要投票一致通過,她還是有被投下來的可能。
當然,軍權一旦掌控,要想再拉下來,是比較困難的一種情況了。
但顧不思覺得,她一定還有其他能用得著他的地方。
比如組織裏一些大的決策上。
顧不思不信,齊漪一介軍閥,真能與無名者那群家夥理念信仰相合。
日後但凡有所分歧,內部的每一票就顯得極為重要了。
他一邊說,一邊偷摸看少女的神色。
隻見她垂眸沉思,有幾分意動。
但半晌,依舊搖頭道:“你明明是大周人,卻背叛大周認流國為主,明明認了流國為主,卻背著流國與羅永申勾結。你這樣,我可不敢信。”
說完單手一揮,便要了結了他。
說到底,還是實用價值不夠,沒有打動她。
顧不思急道:“流國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在大周秘密培養了無數間諜。都是從孤兒時期開始培養,小姐想不想知道流國這些年培養的名單?”
齊漪聽完笑了:“你也不過是局中的一顆小小棋子,你能知道?”
“我知道,我已經搜集很多年了。”
顧不思眸中閃過一絲狠辣:“流國的養人方式不過是將人從幼時開始反複洗腦,並灌輸各種仇恨和恐懼意識,訓練忠誠度。但我從小就隻有一個目標,就是找關家報仇!小姐說我認流國為主,可是說錯了。我從來隻是把他們當成我複仇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