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漪笑眼睨他:“你說我這次若能恢複,體內的九命蟲草藥效將會被徹底激發到能抵抗滅神毒性的程度,以後就不會再中毒了?”
何青看出她眼中暗藏的殺意,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都什麼時候了,不擔心自己,竟還在心心念念想著找敵人報仇。
“開始吧。”
齊漪閉上眼睛。
何青手中牽扯出細如絲的青色靈力,每根絲線末端,都接著一根銀針。
旁邊有一個藥碗,裏麵盛滿了不知名的金色液體。
藥碗旁,擺著無數瓶瓶罐罐。
可見,這金色液體,就是由這些瓶瓶罐罐裏的藥調製而來,應該異常珍貴。
何青拔針的速度並不快,因為另有一股靈力牽引著那金色液體,與他自身靈力混合。
在拔針的同時,自無數銀針彙入齊漪體內。
這藥性如沸水濺入油鍋。
齊漪的痛苦也在這一刻沸騰起來。
她唇瓣緊抿,雖然沒有說話,但繃緊的軀體,已經側麵反映出來她此刻必不好受。
何青一邊注視著她的狀態。
一邊繼續引藥拔針的動作。
他主修的功法,其實並不是主戰鬥的。
而是何家家族傳承,一種名叫《太素九針》的功法。
這種功法的靈力性質,對許多藥性都有中正調和的功效。
搭配的武技,也多數與行醫有關。
顧名思義,其中壓箱底的絕活,便是與針法有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中途齊漪受到刺激太大,甚至還吐了幾口血出來。
“小姐,西北那邊已經來電很多次要您回去了。咱們可以先回金昭城,屆時多少名醫奇藥求不來,再從長計議也不遲。”敖子平上前一步,再次出聲勸道。
作為齊閥血鷹堂出身的血鷹,受成長環境影響,他對於齊閥,還是有股發自心底的崇拜。
雖然小姐對這位何先生很是推崇。
他也知曉對方身後是濟世堂。
但在敖子平眼中,自家小姐作為齊閥千金,可選擇性很多,沒必要非得吊死在這一棵樹上。
楊海花幫齊漪用帕子擦了擦嘴,將血跡擦掉。
齊漪緩了口氣後,這才看向敖子平,淡淡道:“西北那邊催得急,必然和沙族戰事有關。我父親受傷,在之前山州一役中倒向我的人,擔心我去晚了喝不著熱乎湯,遲恐生變……”
敖子平擰眉:“那您更應該盡快趕回去,未免有人鑽了空子。”
齊漪唇角一翹:“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西北看似平穩,實則暗藏殺機。我若以現在的狀態回去,那才叫危險……”
雖然名義上是齊閥千金。
但實際上,對比其他地區,齊漪現在在西北的真實勢力,是最弱的。
她對西北的了解和掌控,也遠不如自己親手征戰過的地區。
前段日子倒向她的那些人,也並非她從微末一點一滴親自培養扶持起來。
這個忠誠度有待商榷。
一旦發生什麼變故,齊漪很有可能轉頭便被當成棄子。
等於說,她現在和那些人,隻是處在一個互相利用的階段。
還有之前王拓一家莫名死亡的事,總令齊漪覺得有些古怪。
而且,她並不覺得,齊氏的水隻有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