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漪與齊正陽說了會兒話。
借著關心傷勢的樣子,看了眼齊正陽的箭傷傷口。
作為一名射擊技藝非凡的高手,齊漪從這傷口,便能看出些端倪來。
齊漪眸光微閃。
自來到這個世界,她隻見過一人有這樣的箭術。
聽說,齊正陽的傷,是遭到了沙族人的埋伏。
而射箭之人,正是那位傳說中的太陽王。
難道說……
之前那次,竟是那位太陽王親自來截殺她?
“爹的行軍路線提前暴露了,不知可查出內鬼來了?”齊漪漫不經心問道。
若非如此,齊正陽驍勇一生,何至於受如此重傷。
聊到正事兒。
齊正陽笑了笑,語氣態度未變,但卻回得滴水不漏。
齊漪聳了聳肩,故作惱怒的樣子離開了病房。
氣歸氣,但畢竟是父女。
哪怕原主平日裏待齊正陽這個父親並不親昵,但一到齊正陽真正生病受傷的時候,也是比較上心的。
原主待齊正陽嘴硬心軟。
常常是一邊說道他,一邊不忘去病房看望他。
齊漪便也照做。
隻當是個例行差事。
在修為提升到八階之前,她還不打算和齊正陽撕破臉。
就這樣在金昭城晃蕩了一些時日。
明明遠處戰事連連,但這金昭城的達官貴人,頗有幾分紙醉金迷的意味。
就連齊漪才從戰場上下來,待了段時間,也有幾分不知今夕何夕的荒誕感。
每日裏應各種邀約,眾星捧月般走馬玩兒樂,歌廳舞廳等各種場所裏逍遙,錦衣華服,珠寶首飾,美酒珍饈供應不絕。
隻可惜,悠閑日子過了沒多久。
金昭城終於出了個掃興的人。
齊戰。
齊婉晴的小兒子。
也是那位曾經戰死在山州的齊備的親兄弟。
某日夜間,齊漪正醉醺醺地從聲色場所裏出來,車便被他逼停了。
這位兄長攔道中央,說是邀她來一場對戰。
齊漪打開車窗,一手撐著酒後泛紅的臉蛋,用濕漉漉的目光看著他,輕笑:“現在?”
“現在。”齊戰身上背著一柄劍,是齊備生前常背的那把。
月色下,他的氣質似乎比以前更加冰冷了。
齊家少爺攔在路上。
司機也不敢強行闖過去,隻得無助地望著齊漪。
隻見她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興許是剛才玩兒得瘋了,有些淩亂:“你想打,我便要陪你打?”
她冷笑:“齊戰,本小姐為什麼要聽你的?”
麵上一副醉態,語氣很是淩厲。
但實際上,齊漪心底有些微妙。
從過往接觸中,她知道,齊戰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
相反,他十分冷靜,行事謹慎。
這人會直接這麼找上自己,還要與她比武。
顯然,與齊備身死的事兒脫不了關係。
他興許已經起疑,齊備是不是被自己故意坑殺的。
風魔寨當初遁出山州後,便消失在了大周爭霸的曆史中。
這是齊漪授意的。
畢竟,土匪不能成為她個人履曆的汙點。
名號雖消失了,但實際上那些兵力隻是換了個皮而已。
若齊戰一直鍥而不舍地在追尋真相,是有可能找到一些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