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救人自然是無稽之談,單憑她莽莽撞撞直接跑上去,也會驚動敵人,更何況她並沒有武功,沒有自保能力,不就是——送人頭嘛,她連自己怎麼昏的都不知道。
萬幸她還四肢健全的活著,隻是手腳暫時被綁起來了。
她意識稍稍清醒,卻發現自己並不能識別出周圍的環境。準確的說,這個空間裏,幾乎一片漆黑。惟有上方一扇小窗戶透出點點月色,讓她模糊辨認出這間房間裏的情形。
:“醒了?”
程諾聞聲望去,一個小孩模樣的人正對著她說話,但是她莫名有聲音與人不匹配的感覺。
:“你,沒事吧?”程諾剛開口就發現自己嗓子幹得難受,說出口的聲音喑啞無比。
:“嗬,自己這個樣子,還有心情關心別人?”小孩冷笑一聲似乎對她的行為很不理解。
:“你,”程諾很想硬氣地不理這個無禮之人,可惜 ,她現在既不了解目前所處的環境,也有求於人,不得不耐著性子道,“有水嗎?”
小孩沒有說話,半晌,她感覺有什麼濕濕的東西挨著她的手。下意識的接過,“謝謝。”
:“我喝不了。”程諾說著,用力撐了撐被綁著的手,接著,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首先是,小孩這時候才從暗處走出,離她比較近,月光下她這看清楚了孩子穿著一身類似青色的衣裳。不對,她在昏過去之前明明記得那個孩子隻是一個衣不蔽體的小乞丐。並且,這個小孩居然沒有被綁住,行動自如?
:“你,你是誰?”程諾有些慌亂,對他道。
:“水呢,我沒有。這老鼠血,你就將就一下,如何?”男孩目光盯著她腰間的玉牌,卻是答非所問地道出她的身份,“程小姐。”
程諾被他嚇到,立刻丟了手裏的東西,又反複將手在背後的繩子和衣服上抹,試圖將手裏的液體擦幹淨。又驚又懼之下,她竟也覺得沒有那麼渴,隻是覺得一陣天玄地震,一股惡寒湧上心頭,她開始顫抖,眼眶湧上淚水,卻也流不出來。
:“哈 這就被嚇到了?”他似乎非常滿意她的樣子,轉身坐回一開始休息的角落,繼續道“今夜,外麵都不安全,隻有此處,可暫保你一命。大小姐,就乖乖呆在大小姐的地方,這可不是什麼太平盛世,容得你胡來。”
:“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對你來說並不重要。今日之後,恐怕你我也再難遇見。隻是你需知道,什麼能力做什麼事,切勿逞能。明日你醒後,轉動右邊那根燭台,從暗道出去,一路沿著溪跑,見到的第一家驛站,把這塊令牌交予小二,會有人送你回程府。向令尊出示這塊令牌,我與貴府,從此也就兩清。”
一塊東西被砸到程諾身上,她起初下意識想躲開,但奈何做不到,也就隻好被砸。月光下,她發現令牌做工精良,此人身份必不簡單。
於是,她抬頭:“什,什麼叫沿溪而行?小溪會向兩邊延伸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