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我明白了。”沉默許久的上官願終於淡淡開口，“在你眼裏，我原是一個供你趨勢，讓你踩著我往上爬的工具。”
“孩子，需要我幫你把他殺了嗎？”萊薇爾笑了笑，“這種情況一般是可以就地正法的，畢竟害了十一位氣運之子。”
“不必，大人，我想與他說清楚，親自跟他了結。”上官願神色中最後一絲希望終於消失殆盡，“夜闌，我並非傻…也或許真的傻，因為信任你所以完全不考慮你說的任何話的真假。”
“我上官願雖然平常不與人爭鬥，對於我的師兄們也是天賦平平，但我哪一樣又差勁了？或許真的是師兄們將我保護的太好了，讓我被騙的不少…不過夜闌，你的天賦的確好，可你現在的修為依舊比不過我。”
夜闌咬牙，試圖想辦法脫困，聽到自己與上官願修為的差距感到有些羞恥，大喊道：“你的師兄寵著你，我…”
“並不是，夜闌。”上官願閉目，一滴眼淚從臉頰滑落，“你很多時候總想著如何報複那些讓你不順的人，我原以為是因為他們羞辱你，或是曾經和你有仇，現在想來不是。你把時間都用在這些上，自然是比不過我的，我天賦雖然沒你高，但是我一直努力著。”
“哎，大師兄，師妹這是？”蕭淩有些驚喜。
“師妹很清醒，看清這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後就不會再輕易信了。”霍雲霄神色暗了暗，“還是應該把她保護在咱們的羽翼下，不能再放任她繼續亂跑了。”
“嗬。”萊薇爾拍了拍手，“諸位，聊夠了嗎？”
“大人。”上官願點了點頭，“耽誤您的時間了。”
“沒關係啊，不耽誤我的。”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又是維。
“橘子，怎麼回事？”萊薇爾怔了一下，詢問時空守護局。
“剛剛夜闌一直沉默，現在看來是因為維在跟他談條件。你知道的，如果這個時空的人甘願重新與維合作，我無法幹預，你、我，客觀意義上講都是外來者。”
夜闌活動了一下被定的有些僵硬的身體，笑了：“上官願，你還是這麼傻，有這麼好的東西居然不用？還自願驅逐，實在是可笑。不過也謝謝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選擇，我也沒有逃脫的機會，不是嗎？”
“小孩，你知道跟他合作有什麼後果嗎？”
“你們隨便幾句話，就把我的結局定好了，我還在乎這些？大人，你太可笑了。”夜闌指著萊薇爾，“隻要我成為了氣運之子，在我的定義下你們不過是一群凶手！”
“即便時空分裂直至崩壞？即便你要拉著這個時空的所有人一起陪葬？即便這些陪葬的裏麵可能有你在乎的人？你也在所不惜？”萊薇爾本沒有必要說這些，但她還是希望這人能有一絲人性。
夜闌突然沉默了，他想起在他落魄時給他半個餅的小童，想起來因為看自己被人打而把自己撿回宗門的師傅，想起來…
上官願剛剛說的話。
“我因為信任你，所以完全不考慮你說任何話的真假。”
最後，他嘴唇動了動，緩緩吐出一個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