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從城門駛進繁華熱鬧的街市,傅曉塵趴在車窗旁,一隻手掀著窗簾看著外麵的景象。街市繁華,人煙阜盛,叫賣聲不絕於耳,不愧是一朝的都城。
又行了一陣子,忽見街邊蹲著兩個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正門之上有一赤金九龍青底大匾,匾上大書"太子府"三個大字。
馬車在正門停下,立刻有幾個仆從和侍女走了過來,整整齊齊地在車旁站了兩排。楚雲起下了馬車後,馬車上接著又跳下一個著裝怪異的少年,眾人雖納罕,一個個依舊順從地低著頭,隻把耳朵悄悄地豎起來。
“舟車勞頓,這幾日又風塵仆仆,你先去我寢宮休息可好?”
眾人一聽“寢宮”,便猜想這是主子從外麵帶回來的男寵。隻是男寵向來都是十四五歲纖細的少年最佳,這少年著裝怪異不說,年紀看上去也不小了,最關鍵的是似乎還比主子要高一點,作為男寵未免太高大了些。
果然主子的愛好不是我們猜得透的,又隻聽那少年說
“好啊,我可得好好的補個覺。能洗澡不?我想先洗個澡。”
“我這就命人準備沐浴之物。”
“恩。”
聽到這,眾人隻覺得這少年來頭不小,一個男寵還敢給主子提意見,而且看主子的態度竟然有一絲討好的意味,不可能不可能,主子怎麼可能會討好別人?
跟著楚雲起進了大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屏後就是正房大院.正麵五間上房,皆雕梁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傅曉塵隻覺得自己有點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看什麼都覺得稀奇。
再向前走了幾步,穿過長廊門洞,進入三層儀門,到了一間房前停住了腳步。侍女推開門,楚雲起引傅曉塵走入房間,一個通雲龍四片屏風後麵是一霧氣彌漫的池子。用上等的白色大理石鋪成,長寬約五米不等,四周都有特殊的控製熱水流入的機關。在室之後壁築有燒水用的鐵製壁爐,用銅管引入室內。
“你在這兒洗著,我命侍女給你帶些衣物來。”說完楚雲起便匆匆地走了出去,匆忙地像身後有洪水野獸追著他似的。
傅曉塵看著池子不禁無語,這哪是洗澡,完全可以當遊泳池了。伸手試了試水溫,不熱不冷,立刻歡快地把自己脫光光,慢慢走入池裏。
池水剛沒胸口,水裏不知道還放了什麼東西,聞著香香的。聞著這香氣,傅曉塵突然想到了花瓣浴。可不,這白色的大池子,上麵如果撒上些紅色的花瓣就更完美了,可惜他一大老爺們是享受不到這待遇了。
池子邊放了五六個瓷器,裏麵擺了好多物件,傅曉塵也不知道都什麼用途,拿了其中一塊長得像肥皂似的東西用了一下,果然是肥皂的用途。
因為太過舒服,傅曉塵多在池子中泡了會兒。不知不覺已經半個時辰了,這才戀戀不舍地從池中出來,走到屏風前的小桌上,上麵整整齊齊的疊放著一身衣服,從外袍到褻衣一應俱全。但是……這玩意到底要怎麼穿啊?!
想著幹脆再穿回自己的衣服好了,才發現剛才隨手把衣服扔在池邊,現在全都濺了水。沒辦法,傅曉塵隻能隨便披上那件外袍,呼喚楚雲起的幫助。
這邊楚雲起自傅曉塵洗浴後,先是在隔壁房間坐了會兒,心不在焉地翻著書。連喝了幾杯茶後,發覺已經快半個時辰了,又在想那些洗澡的器物對方恐怕是不會用吧。隻是一來自己斷然不會派那些侍女們去服侍他沐浴,二來自己如果在那個房間裏的話不知會不會做出什麼失態之舉,這才讓他一個人去沐浴。
又坐了一會兒,楚雲起實在坐不住了,對方還沒出來,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了。走到房間門口,又覺得自己貿然推門進去實在不妥,心裏正糾結著,忽然聽到傅曉塵在裏麵呼喚自己的聲音,楚雲起立刻推門走了進去。
匆匆來到屏風後,楚雲起站住腳步,用難以抑製的火熱視線打量著眼前的傅曉塵:原本有些蓬鬆的黑發貼在額角,身上披著一件墨色的緞子衣袍。自己的外袍向來都是深色,原以為這種顏色對方穿可能不合適,沒想到這種深色的衣物直接披在光裸的身軀上會顯得如此性感。散亂的外袍遮不住眼前這具誘人的軀體,頭發上滴落的水珠從細膩的肌膚上滑落,楚雲起的視線也不由的隨著那水珠移動,從被水蒸氣蒸的通紅的臉龐,到優雅的脖頸,再到隱藏在衣物中的胸口。
見楚雲起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傅曉塵迷茫地眨眨眼,也不知道對方是又怎麼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們這兒衣服太麻煩了,我不會穿。”
楚雲起已經聽不清傅曉塵在說什麼,他隻看到那個人無辜的看著自己,臉上泛著誘人的潮紅,紅潤的嘴唇一開一合……
傅曉塵剛想再說些什麼,誰知道對方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十分的足,傅曉塵一個踉蹌差點栽到楚雲起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