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間,我又開始修行。
修行之道,逆天而行,但是礙於天地間的枷鎖,幾乎很少有人能突破最基礎的那些境界,甚至連我也不知道那些境界如何劃分。
若說族中有人知道,那也是屈指可數的高層才勉強知道這秘聞。
天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才有窺天地門徑這一道法,而能窺得門徑之人,可從天道獲取一份機緣,或是習得煉丹煉器之術這些。
這是獨一份的,因為各人感悟天地的能力不同,感悟所得的術法自然不同。
我雖擅長符篆,但是叫我仿他人的符篆,實力也不足六成,除非我能從這天地之間感悟出來。
而符篆之術想要更進一步,隻有外出曆練才能有所機緣。機緣求之不易,也隻能平日裏多多提升所謂的境界,但我知道這是杯水車薪。
引得靈氣入體內運行幾周天,再睜眼已是月上中天,此時算來正是要入夏的日子,但是寒意刺骨。
我頓時寒毛聳立,因為眼前忽的飄過兩縷燃起的頭發,瞬間燃為灰燼!我被人盯上了。
“藍色的眼睛,我已經很久未見了。”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立刻回頭,那人一襲煙青長袍,披著玄色鬥篷,遮的嚴實的很,但是那身形氣息,分明就是才離開不久的時溟。
這人的術法在我之上,沒想到我初出茅廬竟然就惹上這樣的人物,我眉頭緊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人取下鬥篷,我盯著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幾乎攝住我的心魄,明明眼前的男子容貌並非時顏那般絕世無雙,隻能算得上清秀,但是那雙眼睛幾乎讓我失去抵抗力。
血紅的眸子是魔族才有的特性,不同於墮魔,這是純正的魔,是殺了不知道多少人才能成就的血脈之力,我頓時毛骨悚然。
“不必驚慌,你母親是哪一族的?”時溟開口,那聲音意外的溫和,讓我放下了不少警惕。
“我母親是逃到天臨城的,不知道是哪族的,現在用的也是即墨家的姓氏。”這樣的信息並未暴露太多,幾乎是人人都知道的舊時盛事。
“罷了,這算是舊日的情分。”說著,時溟掏出一本手劄來,我一時間有些怔了,頂著這雙眼睛,眼前的人竟然做的出提攜後輩的事情?
我一時間有些想不通,是什麼值得他夜深人靜來找我,給我送這手劄?
可是我伸手接過那冊子時,眼前之人竟然憑空消失了,隻留下一句話在虛空之中:“若是有事可入城相求。”
我拿著那冊子愣住,莫非是遇上了爛好人,竟然連我使用紙人追蹤也不計較半分?
我迷惑地翻開了那冊子,那裏麵的內容更令我迷惑,因為那分明是個空手劄!
那舊日的情分究竟是什麼,還有他神神秘秘的舉動,恐怕有詐。
第二日我便入城了,從城南而入,那地方熱鬧的緊,但是有家小院,周圍種滿了青竹,不知道是哪家的院落。
接著我又繞了幾圈,大概熟悉了地形,在貧民區的一處角落裏落了腳。
這六個月我基本上和乞丐流民一類混在一起,也頗為熟悉怎麼在這樣的地方上相處,隻要占了個無人的小地方。
大家都默契而又無言的相處著,留在此處的雖然是小孩子居多,但是再淘氣也抵不過這清貧疾苦的生活。
我看著那些懂事的孩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隻等到入夜,等夜深了,那些能賺錢的賤民們才回來入睡,我看著這些勞累的人安撫過孩子們才安然入睡。
因為流民乞丐沒有身份,甚至不能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或許也有一些做著不正當的工作,能帶回來的食物也十分有限,早些休息反而還能挨過夜晚的饑餓。
而這樣也正是天時人和,我夜探青陽城時間更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