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磨磨蹭蹭的,還不快把人送過來!”

單二叔喊道,我也加快了腳步,那個小掌櫃雖走不快,也隻是個輕傷罷了,但是我背上這位可是昏迷了的,雖然上了藥,也還得趕緊送過去看看。

我把那個掌櫃放下來,對單二叔說:“我背他走的時候有位老人家已經為他上過藥了。”

單二叔沒多說什麼,摸了摸腿腳四肢處,又摸摸胸膛,把了把脈,我認真的看著,那手法嫻熟的很,顯然是老醫師了。

陳遠跟我說這是打鐵匠?想必身上藏了不少本事。

陳遠也把人扶了過來,用剛剛做好的草藥膏敷在小掌櫃腿上,頗為得意的說:

“二叔每次上山都會準備好幾份跌打損傷的藥,那些日子裏也就我一個人在用,也隻能用完一小半,結果每次二叔都備著好多份,沒想到這次竟然派上大用場了。”

“你也是個惹禍的主子,我這幾十年,備的東西時常用不到,自從你小子跟來後,這些東西時不時要清點著,或是再多準備幾份都不夠用的。”單二叔沒好氣的說著。

“那隻怕是更加不夠用了,”陳遠說,“我們帶劉小掌櫃一起上山吧。”

我不由得多看了陳遠一眼,若是可以兩家聯手,陳師傅也不至於這樣缺人,這條路顯然走不通。

若是帶劉小掌櫃上山,看這所傷之人也有這麼多,即便是上了山,也難抵禦妖獸,還不如放棄此次請神之事。

我心裏如是想,卻並未開口反駁陳遠。

單二叔還沒開口,小掌櫃就急忙擺手:“不必如此,我們本就受了傷,耽誤你們行程可不好。”

“帶傷員一起上山不是不行,我這草藥好用的很,隻是其中原由有其他。”單二叔道。

“內城神碑處那個大傳送陣才修繕過幾十年,還算是個半新的,但是外城處的傳送陣太過老舊,大家皆從內城出發,這麼多年來也沒有再找陣法師修繕。

而且城外的陣法是山神所留,本家的人隻能過本家的陣,我和劍鋒兄替換過一次陣法石,不至於讓法陣荒廢,但是你們幾家的陣法石已經徹底失效,想要再布置還得找陣法師花上些心思。”

“法陣之事我聽師傅講過,隻是的確荒廢許久,如今陣法師地位高不可攀,即使青陽城地處特殊之處,也很難請過來一兩位,實在慚愧。”小掌櫃一臉苦笑。

單二叔卻擺擺手:“老祖宗留下來的這東西稀奇的緊,這還是我和劍鋒兄第一次上山的時候,遇見一位自稱阿蘿的女子贈的,據說是她主人感念與我們祖上的交情,也算得一番奇遇了。不然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隻能徒步上山,浪費不少時間。”

“原來是這樣。”小掌櫃若有所思。

陳遠倒是有點不開心:“這樣劉小掌櫃就不能上山了啊。”

小掌櫃卻毫不介意:“沈柳二家挑起這樣的事端,我們在群民憤怒之下能安然出來就已經要謝天謝地了。

而且我也沒想到那些支持我們的人還能伸出援手,將我師傅救出來,所幸有位老人家為師傅做了緊急處理,不至於丟掉半條命,能有這樣的好消息,我都不敢奢求太多。”

“大變在即,兩家尋遍了百八十城,沒有一位占卜師願意出手,若非連白山脈,青陽城又與窮鄉僻壤有什麼區別。”單二叔臉色凝重。

“我們徒有傳承下來的那些東西,好不容易經改革立新,可是紛爭卻又夾雜著紛爭,矛盾中又充斥著矛盾,連同聲譽性命也要一並揉碎在這個黑暗的世道。”

“管他那麼多!”陳遠算是小孩子心性,“我可要多學些本事,說不定青陽城的未來可靠我了呢,等我學會爹的本事,平定風波,全城的人都要喊我大英雄!”

我有些奇怪,雖然和陳遠接觸才不久,按他的心性應該不至於這麼在乎名利權譽。

“大話說的比誰都好聽。”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陳遠一個激靈站起來:“爹!你怎麼處理的這麼快!”

“你可別小瞧了你爹。”陳師傅冷哼一聲,顯然是對陳遠那一番話極為不滿。

“吹牛都要吹到天上去了,在家這副德行也就罷了,在外麵也這樣,誰不知道你這調皮的脾性,能幹些什麼大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