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被帶回來的時候還是深睡不醒的模樣,陳師傅掏了一個小瓶子來,在陳遠麵前扇了扇,陳遠竟有些轉醒的跡象。

我麵色不善的瞥了一眼,很明顯陳師傅是知道什麼的,這藥粉也是早有準備。

陳遠醒來後,很是錯愕的看著渾身血汙的陳師傅:“爹?這是發生什麼了。”

他轉頭又看到了我一臉冰冷的神色,又問起來:“明兄,你這又是如何了?”

“你小子!送了命都不知道,還好明小子身手快把你追了回來,不然收屍都沒人替你收。”陳師傅冷哼。

陳遠顯然還是沒弄懂事情的經過,還沒緩過來,啊了一聲,單二叔就將他拉過去檢查了一番。

陳師傅白了陳遠一眼,卻拉過我到一邊:“剛才的事情,多謝你了。想必小遠應該和你提起過大劫之事,這番你因他惹下了因果,也是我們有愧於你。

既然如此,小遠也是個性子單純的,我便將他托於你,剩下的事情你會慢慢知道的。”

“陳師傅料事如神。”知子莫若父,在陳師傅看來應該把所有的底細透露給我了。

隻是陳師傅很顯然是知道什麼的,“陳遠雖然性子單純,也有他自己的考量,我倒幫不上他什麼忙。”

“也是,他涉世未深,又是小孩子心性,鄉裏鄰居慣著他久了,你是世家大族子弟,若是你留在我陳家,凡事能指點一番也好。”陳師傅語氣很無奈。

我應下這事,陳師傅很恭敬的對我說:“多謝小友了。”

我便坐火堆邊去休息了,上半夜容易被妖獸襲擊,一直都是陳師傅和單二叔兩個守著,下半夜才輪到我和陳遠,經過這樣一係列的事情,陳師傅估計在火堆邊躺著也不舒服。

陳遠趕緊拉著我說:“剛才那事可是真的?”

“真的,真金白銀的真,還是在我麵前被叼走的,睡的跟個豬一樣,怎麼喊都喊不醒。”我嫌棄極了,陳遠也算是半個練家子,怎麼關鍵時候這麼能睡。

“少爺,以後我的身家性命可都是你的了。”陳遠憨笑著,又往我身邊湊了湊。

我卻冷冷的他:“救你的是時家的公子,我隻是追尋到了你的蹤跡而已,出手的是他的人,他說他是受你爹的委托保護你的,你要謝就去謝他吧。”

陳遠一臉錯愕:“那時公子你認得嗎?”

“正是我所說的借住柳家的那位前輩……”我話音未落,思緒卻快速轉動起來。

時溟說他受陳師傅所托保護陳遠,陳遠也曾說陳師傅曾請神救他……不過這樣荒謬的思路立即被我拋開了。

時溟當年追查真凶可能與陳師傅相遇結緣,因此為了陳遠的十六年大劫而來。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陳遠在我眼前揮了揮手。

我才回過神來,扯出一個笑來說:“我想到我睡得迷糊的時候是不是你給我蓋了被子,還在念叨什麼。”

陳遠聽我說這個,便來了勁了:“我看你睡覺時總縮著,就想你可能冷了點,就在你旁邊添柴火。

結果我要睡的時候,你突然就喊起來什麼‘別殺我’‘不是我’之類的話,含含糊糊的,全身還抖得厲害,我就給你蓋了個小被子。你這是夢見什麼了?”

我麵色有些凝重,因為我極少做噩夢,而且夢裏的內容也分明不是那樣,陳遠看我這樣,又繼續說:

“我瞧著你不對勁,想必是魘著了,然後就向上大人做了些禱告,想必是上大人聽見了,後來你才睡的安穩些。”

“我覺得你應該向山神祈禱一下你的平安。”我給他翻了個白眼。

又說起來:“前……不是,是時公子他說你犯了山神的規矩,今天突然狼群來襲可能是早有預謀的。”

陳遠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摟著我的肩說:“這不是還有你嗎,大少爺。”

我很嫌棄的回道:“怎麼叫大少爺叫上癮了,我應該是個叛徒,算哪門子的大少爺?”

“我看你對你的符篆之術有些自傲,在家族裏待遇肯定不低,跟少族長還有些交道,若是沒遇上這事,早晚飛黃騰達,都輪不到我陳遠來結交。”陳遠靠過來,滿臉諂媚,“趁現在不趕緊巴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