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感歎,如此重要的東西竟然都沒人發現,而且這單紜紜真是個膽大的,敢往書案上擺。
隻是單二叔竟然沒有向沈情提及鑰匙,也沒溜進來找令牌,當真是奇怪。
我若無其事將令牌收進了袖子裏,然後繼續擺弄著單紜紜的書籍。
這些書大多是修身靜心的東西,一看就知道這單紜紜不簡單,為了沈情而死,的確是可惜了。
陳遠收拾好一些胭脂首飾,就帶著我離開了。
我們睡的地方也是仆人睡的地方,裏麵擺了三張床,陳遠把東西全丟在角落的床裏麵,然後說:“明兄,你挑張床吧。”
“這張床看起來寬些。”陳遠看著中間的大床說,上前又摸了一摸,“還很軟,你睡這張床吧。”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果然是軟的,隻是這張床對我來說有些寬了。
我笑著對陳遠說:“你若不嫌棄,我們兩個睡一張床也無妨,好歹這裏舒服些。”
陳遠倒是有些意外:“即墨公子盛情相邀,小人哪有拒絕的理。”
那小子笑嘻嘻的,我上去給了他一腳,他哎喲一聲,我便催他:“油嘴滑舌的,還不去準備水洗漱,別忘記還有我一份。”
我第一次來沈府的確不習慣,就像我第一次到陳遠家裏洗漱,連路都摸不清。
加上兩城之間的確有些言語上的差別,陳遠指著這兒那兒我都分不清,後麵陳遠索性直接便把他那份和我那份全準備妥當。
看著陳遠去灶房燒水了,我才把另一塊血玉令拿出來,仔細端詳,正麵亓官二字,反麵依舊是個“罪”。
按時溟說的滅門之案,想必單二叔也是亓官家中的人,隻是不知道身份,但一定不會是家族中位高權重的人物。
這血玉令隻怕是無人之物,同我那一塊一樣,都是留作紀念的。
隻是這令牌就這樣擺在桌案上,從那胭脂來看也沒少有婢子摸進這房間,竟然沒有一人來這翻找,說出來連我都不信。
而且單二叔……我自然不能讓他發現我拿走了這血玉令。
我將三塊血玉令全部收好,等陳遠來喊我洗漱,才安穩的睡下去。
第二日醒來,外麵鬧哄哄的,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我是向來不愛早起的,加上這邊的吃飯習慣與天臨城都不同,我自然起的更晚了。
穿好衣服再去洗漱之後,早餐也好的差不多了。
這裏是主子先吃過,才能下人們開始吃的,隻是我起的晚,陳遠又不喜歡同那群人一起吃,我們才跟著下人們吃。
廚房的師傅讓我們每人拿了碗,到一張大桌前舀了湯底,自己加些佐料,就可以排隊去夾麵。
這裏的人有些多,但是座位也未坐滿,有些人也愛站著吃。
無論是天臨城還是青陽城,這裏的仆人倒是沒有男女之別,都是在一處吃飯的,隻是男人多和男人坐,女人多和女人坐,我挑了一處好地方,拉著陳遠坐了下去。
“二爺和三奶奶因為辦席的事吵的不可開交,二爺說一定要把客人的桌坐滿了才能上菜,但是三奶奶說來的客人也不一定能坐滿。
雖是鄰裏鄉裏,但是坐的太隨性了,若是坐不滿又不上菜是要誤了時間……”
難怪我說今早上怎麼那般吵。
“……我們家擺不下那麼多桌子……商量著往房裏擺呢,然後房裏就坐些貴客,喊我們過去伺候呢。”
“二奶奶讓我們去買些炒貨和瓜果回來,還要買些牌,說是要買九十九副呢,但是三奶奶說這些不夠,下人們也要摸著些去玩,又添了些……三奶奶可真是個好人。”
“二爺說要去請和尚,還要請工人,三爺在那邊有些不開心呢,說二爺就想著偷懶呢。”
“三爺不是最愛偷懶嗎,平日裏就愛養些鳥兒魚兒什麼的,三奶奶要三爺去幹些活計都能吵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