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提到這個話題,方自行剛剛蠢蠢欲動的心也平靜了下來,那人害得他兄嫂喪命,害得他雙腿殘疾,這個仇,他一定要報。

“是誰?你三叔方慎?”

“不是他,那個蠢貨,隻是別人的棋子,說來,那人你也見過。”方自行以指為梳,慢慢理順許清如的長發。

“我見過?我那天去你們公司,一共才見了幾個人。”許清如仔細地回憶。

“你那天還誇他長得帥。”方自行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

“長得帥。”許清如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來了,“是那天那個叫小譚的?”許清如驚訝的問。

“你果然還對他有印象,我一說你就想起來了。”方自行也知道這不是應該吃醋的話題,但就是控製不住,心裏又酸又漲。

“這不是你一提醒我才想起來了嗎?要不我哪知道他是誰?你快別插科打諢了,怎麼會是他,他又有什麼動機?”許清如好奇死了,偏偏方自行這時候還要吃飛醋。

聽到許清如這麼說,方自行才正了正神色,開口道:“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怎麼會?你爸不是隻有你和哥哥兩個孩子嗎?怎麼突然又蹦出來一個弟弟?”許清如也驚到了,這又是怎麼回事,原文可沒寫方笙還有個姓譚的小叔啊?

“顯然,他是我爸在我媽孕期出軌的產物。”方自行理智道。

“孕期出軌?”許清如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我媽生下我後不久,就發現了我爸頻繁在她懷孕的時候出軌不同的女人,一生氣,就得了產後抑鬱,在那之後,她整天胡思亂想,直到有一天,她承受不住了,吃了很多安眠藥,等她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人沒搶救過來,我就沒有媽媽了。”

方自行說得平淡,許清如卻從中聽出了一種壓抑後的悲痛,但事情實在是過了太久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隻得轉過身抱了抱方自行。

“你不要太難過了,有的時候,我也會想,死亡也許對一些人來說,其實是一種解脫。”

見許清如一臉心疼,方自行笑了笑,解釋道:“我知道,那都是我很小時候的事兒了,我根本都沒有記憶,我跟你說的這些,也都是我哥告訴我的。”

“阿姨一定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不然也不會生出這麼溫柔的你和哥哥。”

“不是。”方自行突然反駁道。

“不是?”許清如有些納悶,她雖然不認識方自行的媽媽,但聽方自行這麼形容,他應該也沒有媽媽的記憶了才是,怎麼還會記得媽媽的性格。

“不是阿姨,是媽媽。”說完,方自行又笑彎了雙眼。

“你!我們不是還沒有結婚呢嘛。”許清如嘴硬道。

雖然方自行沒有直說,但許清如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後他們兩個在一起了,方自行的媽媽就也是她的媽媽了。

說起來,他們倆的遭遇還真的很相似,都是母親遇人不淑,生產後遇到了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