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和艾歆之間沒了聯係。在走廊碰見,我見她臉色蒼白,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也隻是淺淺一笑,笑的好讓人琢磨不透,我不知是為何,很不希望我和她之間沒了感情也沒了友情,我不願問她心中的想法,因為在這些方麵,我向來尊重對方,她倘若想要結束,我無言,微笑著目送她離去。
放學後我照例為去哪家店子吃飯而煩惱,學校外的館子味道價錢都差不多,而且一家比一家熱情,記得上次去家飯店吃飯,那老板親自幫你端茶送水忙乎騰了,還幫取書包,後來他就直接彎下身子鼓搗啥,我好奇就問他,老板你看什麼?老板一臉微笑的盯我說,我看你們鞋用不用擦。這什麼一世道,搞得你哪家不去你就覺著自己該拖出去槍斃了,不過到也符合現在社會的發展趨勢,指不定老板哪天真成擦鞋了的也不是沒可能。我看見艾歆從校門走出來,我給她打招呼,但沒聽見,我隻能看她徑直走向了一個陌生男人的摩托車,呼嘯離去。就我和何天多年朋友的直覺告訴我,那男人應該是社會上的混混亦或是其他,總之是和艾歆學生身份背道而馳的人,心裏有些擔心,便撥通了她的電話,喂?艾歆嗎?你在哪?一起吃飯吧。電話那頭信號不好,我隱約聽她說了句“我不舒服回家了”便掛掉了電話,看來,她真的出問題了,或是說,她一直如此,隻是我不了解她罷了。沒了尋下去的線索,更沒了吃飯的心情,在冷飲店點了杯可樂抽煙,不一會兒就看見曲博和他家屬進來了,曲博屁顛屁顛的過來同我打招呼,整個一夾著尾巴的狼。我悶著應了聲,讓他倆一起坐一張桌子,曲博瞧我臉上不對勁,便問,怎麼了?一個人坐著抽煙,你是裝思想者還是馬克思呢?我抽了口煙,想著艾歆消逝的背影,說,艾歆。曲博還沒說話,他家屬的嘴巴就像機關槍似的開掃了,艾歆?三班那個艾歆?操,我特煩她,不就仗著認識陳三嘛,眼睛都長朝天了,我就見不慣她那操行!
曲博的家屬叫付雅,估計她家人取這個名字是希望小姑娘溫文嫻雅一點,哪知卻是機關槍,嗒嗒嗒掃個不停。曲博聽付雅說完就感覺尷尬了,看我還是沉著個臉,便一個勁兒說,哥們,小雅她不懂事,別放心上,別放心上。我擺擺手說沒事。陳三這人我聽說過,平常就愛幹些偷非機動車輛,勒索學生,倒賣K粉那些的,為人特陰險,不是個什麼好料。心裏不安起來,起身準備給何天打個電話,曲博以為我被氣走了,忙說,小班啊,小雅不懂事,我替她道歉了行不?我笑笑說,你看我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嗎?我真有事兒得走了。說完便給何天打電話,接通就聽何天先說,喲,這不咱風liu倜儻的小班呐,怎麼有空給哥們打電話啊?我沒心思和他玩笑“哎,甭貧了,我問你一事兒。”“說吧,什麼事兒。”“你知道陳三在哪歇場不?”“陳三?你問他做什麼?”“我真有事兒,你知道在哪不啊?”“那你等等,我幫你問問看。”過了會,就聽何天說,他今天應該是在星星迪吧,“哦,好,謝了啊。就這樣吧。”我正準備掛電話,何天又問,小班你不會是去找他碴兒吧?“沒,我一朋友好像和他扯上什麼事兒,我想去問問。”“你小子腦袋是被雷劈了還是被卷簾門軋了?你一小屁孩兒他會搭理你?不轟你出來,哎,算我遇上了,你來‘SEVEN’酒吧,我陪你去。”“好吧,馬上到。”我掛了電話匆匆招了輛的士直奔‘SEVEN’,‘SEVEN’離我們學校不算太遠,也就一十多分鍾路程。路上我反複問自己這麼做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了?萬一艾歆不是去陳三那我不就一傻冒了,估計還是一帶著防彈帽的傻帽,不過一想著艾歆的反常便又穩了穩情緒,大不了沒人我當是照顧陳三生意。
到了‘SEVEN’,看見何天站門口跟一門神似的,這小子今天穿得特複古,一身牛仔裝,不注意的還以為是誰拍城市西部牛仔電影,上車他就問我,你什麼朋友啊?和陳三扯上關係的就沒什麼好人,告兒你啊,自己平時多留個心眼,別到時候被耍了還在那忠肝義膽的。我腦袋早就亂了,何天這麼一說就更亂,隻能說,什麼我朋友啊,我女朋友!叫艾歆,這幾天有點小矛盾,今天放學我看她上了一男的車,有點擔心?何天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就像看活恐龍的眼光看著我,說,不是吧?你都交女朋友了,你不是和尚心嘛,怎麼,破戒了?還有,不就上了一男的車嘛,你怎麼知道就是去陳三那了,神經過敏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