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王薔點頭道。
“學會了便能嫁得如意郎君嗎?”
“嗯。”王薔很篤定“哪個男子不喜歡多才多藝的女子,女子一生所求不過是嫁得良人,我以後會和娘一樣嫁入官宦之家做正室夫人,若被那等卑賤的妾室壓一頭豈不委屈。”
媖兒想辯駁幾句卻突然覺得無力開口,這時代的女子好像除了相夫教子真的再無出路,女子再強卻無施展的天地,即便自己貴為公主也脫不開身為女子的束縛,這是男權社會,即便貴為公主的她也一樣是男人後宅裏延綿子嗣的工具罷了。
之後媖兒更少來找王薔了,慢慢的倒和二姨娘四姨娘房中的兩個姐姐越走越近,大姐與王威同歲,二姐隻比媖兒大幾天,她們姐妹本來就要好,媖兒時常在園子裏遇到她們姐妹,開始她們怕媖兒不好相處,慢慢發現媖兒性子隨和又不像王薔在她們麵前總擺出嫡小姐的架子,不多久三人就處的極好了,媖兒奇怪她們怎麼不與王薔一同學習,二人隻搖搖頭,對於她們這樣庶出的女兒,王大人和大夫人本就疏忽,況且學了又有何用,反正嫁入世宦之家也難做正室,若嫁個一般官宦或小門小戶,就是做了正室夫人,也不過相夫教子,便是認得幾個字就夠了。
媖兒每日在府裏,除了與王夫人說話,便是與兩個庶出的姐姐玩耍,媖兒剛到府裏不久,新鮮勁沒過,倒也不覺得膩得慌,這日府裏忽然忙碌了起來,一向在書院讀書的王威,今天也早早的回了府,原來是王夫人收到了王大人的家書,江南糧道本是肥差,可王大人倒黴的很,這才沒上任多久呢,就趕上暴雨不斷,河水泛濫成災,上遊淤泥衝了下來,造成一些河段堵塞了,已備好上京的糧草便無法起運,京師雖有儲備,但除了百姓還有幾大營的消耗呢,便是因著水患,也不能一拖再拖,而河道疏通不僅需要大量銀兩,且漕運一直是曹邦來運輸,疏通河道也必得找熟悉河道的曹邦來解決,王大人剛剛上任,一沒銀兩,二與曹邦又說不上話,不過糧草不能按時入京,一省巡撫的責任更大,巡撫大人倒不吝惜銀子,隻是找到曹邦時,這幫人有些舊怨,也吃準了巡撫大人除了用他們也沒別的辦法,曹邦便漫天要價起來,又不知誰使壞,這幫人幹活越發拖遝起來,氣得巡撫有氣便衝王大人發,王大人不是官場新丁,巡撫大人的態度他有什麼看不出的,便越覺不妙,誰都知道這事難為,但糧食運不上去,總有倒黴蛋得被問責,看來巡撫大人是要一推二五六,把責任都推給他了,王大人愁了數日,偏偏就是沒辦法,京裏該拖的人都拖了,隻怕這次就是不問罪也免不得降職或罷官了,於是他便休書一封,叫王夫人早做準備,將家裏安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