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還有閑情帶著個快死的人到處玩,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了。”這時一個孩子的聲音冒了出來,語調雖帶著幾分譏諷,卻也沒什麼太特別的地方,但媖兒卻是毛骨悚然了,這聲音仿佛來自地獄,她無時無刻不會忘記,載基穿一身銀緞的直衫,腰間係一條緞帶,正緩步向他們走來,他笑的和煦,看著分明就是一個無害單純的孩子。
媖兒將載垕拉近到身邊,緊張的問:“你想幹什麼?”
載基走到媖兒身邊,嗤的一笑道:“看你們玩得盡興,我也想一道啊!”
這時護衛媖兒的兩個家丁見事情不對便靠近過來,隻是兩人還沒到近前,人叢中突然冒出幾個人,媖兒還沒看清情況,就見那兩個家丁已經被人製住,連喊叫都沒一聲,就被人帶下樓去了,媖兒驚怒交加的道:“你幹什麼?到底想怎麼樣?”
載基趴在欄杆上眺望湖水,一邊慢悠悠的道:“這兩個人這麼沒用,都不知道你帶出來幹嘛,你放心,我不喜歡惹事,隻是把他們打發的遠遠的。”然後他轉頭認真端詳媖兒,“我隻是不明白,既然跑了出來,你不急急帶著他去苗疆,還有心情在這裏遊山玩水,嗬,我倒真是看不懂你了,你是真這麼心大,還是不在乎?”
媖兒想不到載基問她這樣的問題,他既問的直白,媖兒便也回答他道:“人生而有限,及時行樂不好嗎?”
載基歪著頭想了想忽然笑了,道:“你是想他就算死了,也沒有遺憾了,是嗎?哈哈……”他轉而盯著載垕,笑得更加張狂,他湊到載垕麵前道:“你活不長了,你還不知道吧,哈哈……”
媖兒一把推開載基,緊張的拉著載垕道:“這人是個瘋子,不要理他,除了姐誰說的話你都不能信。”
載基被媖兒重重推了一把也不惱怒,就聽他繼續道:“你這個姐姐最會演戲了,她的話可信不得真,你若不信,看看你的手腕,那條黑線會越來越長,等到心髒的位置,你就死定了。”
“你住嘴……瘋子……你住嘴……”載基放肆的笑聲裏夾雜著媖兒絕望的呼喊,載垕機械的擼起袖子,月光下手腕處的小黑點已經有了線頭的模樣,他問過媖兒小黑點怎麼長長了,媖兒說人人身上都會長,就像長痦子一樣正常,可現在他真的怕了,載垕顫抖著聲音喊了聲姐,媖兒見他嚇壞了的樣子特別無助,心一下跌入穀底。
不能亂,她不能讓載垕看出端倪,媖兒強自鎮定的笑起來,拉著載垕道:“垕兒你沒見過瘋子吧,就是這樣子的,這種人平日都是拿鏈子捆起來,就怕像瘋狗一般出來咬人,好可憐的,嗬嗬,今天居然叫我們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