媖兒麵無表情的道:“大首領該清楚我的身份,不知大首領安的什麼心,先是邀我參加慶功宴、看演武,又帶著我來板升城,是想讓我誇讚大首領的文治武功,還是要我替這些叛離故土的漢人羞赫一番。”
阿勒坦道:“我沒這意思,隻想向你展示一個真實的土默特,阿楠,希望你能習慣這裏的生活,我說過不會對你掩飾什麼,因為這些你早晚都要見到。”
媖兒道:“這裏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你何時送我回去?”
阿勒坦沉默了,半天才道:“你不想見識下‘那達慕’嗎?”對於他這樣轉移話題,媖兒便當沒聽到他的話,阿勒坦道:“你當真不想留下?我可以設法將你的母親和弟弟都接來,在這裏你可以無拘無束的生活。”
媖兒轉頭正好與他四目相對,忽然地讀懂了阿勒坦眼中的一絲深意,那是一種男人看女人、赤裸裸寫滿占有的眼神,她心下一凜,急忙的錯開目光,不知是驚還是嚇,心跳竟出奇的劇烈,她努力平緩了心緒,再次迎上阿勒坦的目光,堅定的搖頭道:“我要回大明,請你送我回家。”
阿勒坦有些挫敗的轉開頭,輕歎一聲道:“那達慕之後,你若想走,我便不攔你。”
回到美岱召汗庭,媖兒便盡量避著阿勒坦,阿勒坦知道她顧慮什麼,便也不常來找她,隻是騎馬遊獵的時候依舊叫上她,岱木錫和賽因布爾對她的態度卻變得不自然,以前她們常與她說笑,這幾天卻拘束起來,媖兒繃不住拉著她倆直言相問,岱木錫支吾了一陣說道:“聽人說,大首領要娶你當第三哈屯了。”賽因布爾一邊觀察媖兒神色,一邊點頭表示肯定岱木錫說的話。
媖兒驚愕,這倆丫頭要是都聽說了,這豈不已傳得人盡皆知,難怪這兩日伊克哈屯和矮克哈屯待她更加親熱,這是奔著共侍一夫做準備了,媖兒腦袋嗡嗡的,問道:“你們哪裏聽來的,是兩位哈屯那裏嗎?”
岱木錫和賽因布爾都點頭道:“是呀,大家都在傳呢,我們夫人也這般說。”
媖兒腦袋有點轉不靈了,兩位哈屯從何而知?必是阿勒坦說的了,這人到底要做什麼,還能逼她下嫁不成,她又問道:“兩位哈屯沒有不快嗎?”
岱木錫道:“為何不快?大首領娶幾房夫人再正常不過,早晚的事,而且我們夫人剛診出有了身孕,夫人本就比大首領大上一些,多年未有身孕,過了三十本沒想著能有子息,嗬嗬,說句不著調的話,這會大首領就是再納一百個,她都不在意了。”
賽因布爾掩嘴而笑道:“你這丫頭連夫人都敢打趣。”她又對媖兒道:“你不用擔心,我家夫人也不是善妒的人,大首領現在雖隻有兩位哈屯,可房裏的就多了,夫人也從未計較,都是善待著的,況且我們夫人已有兩子,哪還在乎這些,今後與你相處定也是融洽的。”
媖兒忙說我不是這意思,可岱木錫和賽因布爾隻當她為日後嫁過來的生活擔心,越辯白兩人越拿定了她就是心不安,媖兒無奈也不解釋了,反正那達慕之後她一定要離開,到時謠言不攻自破,現在且不去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