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不對勁。”出了養老院之後,大家各自分別,曹曄當即走到邱岑身邊說,“自從養老院出來後,你就魂不守舍的,剛才人多我沒敢問,現在你可以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嗎?”
邱岑沒理他,仍保持著一副沉思的模樣,像是根本沒聽到他說的話。過了一刻鍾左右,他才說道:“我見到崔雅的父母了,他們同樣看到了我,我們談了一下。”
曹曄很是驚訝:“他們沒見過你,估計也就是看過照片,你的偽裝技術又那麼好,怎麼這麼容易就被發現了?看來你在他們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啊,誰叫你對小雅姐那麼差,真是該!”
“要是做了偽裝,他們肯定就認不出來了。我當時想著分去幹雜活,不太可能被認出來,口罩什麼的都沒戴,誰想到竟然那麼巧。”邱岑一想到此時也有些懊喪,幸好從結果來看還是不錯的。
曹曄有些促狹地說道:“嘿,說說看,阿姨有沒有把你打一頓。畢竟你當年可把小雅姐欺負得不輕,阿姨那麼護犢子的一個人,見到你還不把你的皮給剝了?”
邱岑很是無奈地說道:“很可惜,結果沒有如你的願。阿姨確實對我一家人有意見,我們就開誠布公地談了談。”
“真沒想到你和那位老太婆也能聊得來。”曹曄也是了解內幕之人,對崔媽媽的做法,他也沒有好感。
“我總是覺得崔媽媽和小雅姐是兩個極端。小雅姐總是善解人意,很溫暖又很有耐心,我從來沒見到她發過火;而崔媽媽則顯得有些小肚雞腸,甚至是薄情寡意。我一直在想,小雅姐的媽媽是怎麼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女兒的,到今天我算是有些明白了。”邱岑顯然又想到養老院的場景,當下也有些感歎。
說著,邱岑將養老院中的談話整理了一遍,挑揀了些重點給曹曄講了一下。曹曄聽完之後,心裏也有些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崔媽媽這樣的人。氣氛在無言中凝滯,化為淡淡的壓抑。
良久,曹曄回過神來,開玩笑地說道:“這是你家的事,我幹嘛要操這個閑心,真是閑得沒事做。你家的事就該你自己一個人去頭疼,我就不在這鹹吃蘿卜淡操心。”
邱岑有些為難地說道:“我現在在想,這事要如何跟小雅姐說。我現在最頭疼這事了,你也知道我和小雅姐的關係有些複雜,我在她麵前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
“作為局外人,其實我覺得事情沒那麼複雜。其實你們兩個人都想要破冰,但你們兩個都不願意先開口,所以才一直僵在這裏。要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真不像話。有什麼事情攤開來說,把一切都說開了啥事都沒有了。你該不會想讓小雅姐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你吧?那我可太看不起你了。”
邱岑邊走邊搖頭:“你不在居中,倒是指點起我來了。我和小雅姐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想要改變也不是動動嘴皮的事情,我就怕一不小心說錯話傷了她就不好了。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很對,本來就是我做錯了,我自然不可能讓小雅姐開口。你不是很擅長應付這些事情嗎?就當幫我一個忙。”
曹曄伸出食指,然後耍酷似地搖了搖,說道:“不需要我給你意見。你怎麼想的你就怎麼說,真誠是最好的語言,其他的東西都很多餘,真沒必要。”
邱岑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家裏客廳的燈亮著,門口隻有一雙鞋——小雅姐的鞋。邱岑打開門,穿好拖鞋,穿過玄關,正當他要說什麼的時候,崔雅已經從廚房中走了出來,招呼他道:“飯好了,過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