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瑞王朝正如火如荼開展西北互市時,此時此刻柳國公府內,在一間豪華的屋子內,一名少女突然從夢中驚醒。
她動了動睫毛緩緩睜開眼,望著上頭的天花板,一動不動,眼底皆是空洞無神。
仔細回想自己進宮的這些年,對她來說如同一場噩夢。
滿懷期待的嫁入宮中,自己也獲得了一段時間的帝王寵愛,很快也懷上了龍嗣,但是自己被後宮中的那些妃嬪栽樁陷害,以至於早產,寵愛盡失,隻能在冷宮中,孤苦伶仃的度過晚年。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懲罰她前二十幾年過得順利,後半生要遭遇這樣的不幸。
她還記得,當時她是在父親的生日宴會上見到了那位少年,他那時還不是帝王,還隻是太子殿下。
雖說瑞朝民風開放,她也見過不少貴公子,但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少年。
少年意氣風發,就連麵對他的父親都能麵不改色,雖說也是因為少年身份的原因,自己的父親才對他點頭哈腰,但是少年依舊風輕雲淡,似乎毫不在意。
看見少年遊離於各個權貴之間,卻仍舊維持著那自信高貴的笑容,她心動了。
她央求著父母讓自己進宮,她想要嫁給他。
隻是他早已經有了未婚妻,是景安侯府的嫡女,她並不能嫁給他成為太子妃,隻能當他的側妃。
雖說當今聖上隻有太子一個子嗣,太子登基那是板上釘釘的,但是柳國公知道,自己女兒這個性子嫁入後宮的話,恐怕會被吃骨頭都不剩。
所以柳國公並不想讓她嫁入宮中,隻是她卻不能理解父親當時的想法,執意嫁入宮中。
而她也在少年登基後的一年,如願以償的通過選秀進入宮中。
可誰又知道,等到她進入宮中,她才發現了他的真麵目。
從小被寵愛圍繞著的太子,他從來理解不了其他人,或者說他不願意去理解。
也因為如此如今落得這副慘狀。
她連累了父母,接著大病一場,她也躺在床上一病不起,渾渾噩噩度日,隻想輕生。
不是沒為父母考慮,活下去太難了,她振作不起來,感覺自己病了,無時無刻不身處冰窖,處於很麻木的狀態。
雲澤啊雲澤,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顏巧敏一閉眼,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會再想進入這深宮之中,她寧願嫁給一普普通通的農戶,做著日出而出,日落而息的生活,也不願意被困在這冰冷的圍牆,成為一隻金絲雀。
“小姐,夫人找你。”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喚回了顏巧敏。
她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要不然為什麼門外的人會叫自己小姐?
小姐...這個稱呼自己有多久沒聽到了啊?上一次聽到的時候,自己大概還正待字閨中吧。
隻是這房間的裝飾為什麼這麼熟悉?
突然顏巧敏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她蓋著的被子太過於舒服了,身上穿的衣服也換了。
看著熟悉的房間,她有些茫然。
這是夢嗎?不然為什麼會突然夢見自己的閨房?
這時候,房門突然打開了,門外的光也是趁著這一時間,全部鑽進了顏巧敏的房間裏。
陽光讓顏巧敏覺得有些刺眼,但她任然瞪著大眼睛盯著門口出。
“你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晚還沒起來,你昨天是不是又熬夜看畫本子了?趕緊起來洗漱然後用膳,聽到沒有?”
門口貴婦人看見房間裏這麼暗,也是將房門推的更開了一點,隨後看向顏巧敏喋喋不休的說道。
但是顏巧敏似乎完全沒聽進去,她的目光卻死死的盯著貴婦人,沒有半分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