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小人就先告退去李家回話了。”媒婆滿臉褶子笑著看向謝花。
怎麼也是謝府的大小姐,白淨的臉,高挺的鼻梁,眉目間活潑靈動,再加上這婀娜的身姿,媒婆越發滿意地點點頭。
謝花麵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媒婆走出屋子,和媒婆聊這門親事的是如今的謝家主母謝張氏,是謝花的後媽。
謝花親生母親薑氏早在十年前一場大病離世了,她的親爹謝大水在結發妻剛死三個月就把張氏娶進門來,說他謝府不能沒有女主人,謝花也不能沒有母親。
張氏進門後的兩年,張氏的第一個女兒出生,謝花也漸漸變成了透明人。
張氏每次一看到謝花無動於衷的臉就一肚子氣,她倒要看看到底什麼時候她才會驚慌失措一下。
“怎麼?你對這門親事不滿意?要我說能找個人嫁出去就不錯了,還挑什麼挑。”張氏白了謝花一眼,將手上的茶重重地放到桌子上。
謝花一聲不吭,也不看張氏。張氏自覺無趣,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青綠看主母走了,這才焦急的說:“小姐,這怎麼辦啊,那富商都是個老頭子了,還不知廉恥的來求親,主母她就是不想你好過,竟真打算同意。”
青綠氣的滿臉通紅,她家小姐這還沒到適配年紀,主母就急著塞人出去,就是欺負沒有人護著小姐。
“小姐你說說話啊,這可怎麼辦啊。”青綠看謝花半天沒反應,正要準備上手搖時,謝花扶著額頭靠著桌子上說:“讓我先想想。”
謝花剛才的沉默並不是因為什麼提親被嚇著了,但無措也是真無措,因為,她並不是真的謝花,她說從21世紀穿越過來同名同姓的謝花。
對謝花來說,上一秒她還在寢室裏美滋滋的追著新出的電視劇霸道少爺愛上我,下一秒畫麵一轉,謝花這學期才貼的碎花牆紙變成了墨綠色的帷幔,周圍梨花木的家具和媒婆嘴裏說的嘰裏呱啦的話,當時謝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那媒婆跟張氏說話的場麵,在謝花身上真實體現了什麼叫做左耳進右耳出。
而這一切變化的過於玄幻,謝花隻能靠著腦海裏漂浮的碎片記憶來猜目前的情況。
一個就是她母親死前拉著她的手,跟她說以後要是真的在謝府待不下去了就逃出去吧,母親會護著她的,而對於才四五歲的謝花來說怎麼能明白到底什麼意思,那晚謝花抱著咽氣的母親一直坐到天亮,屋子裏隻有透過窗戶的月光照進來映在謝花稚嫩的臉上。
而另外一個便是張氏生了第一個女兒後,她父親讓她從主院搬到偏僻的後院小木屋裏,讓她給新出生的妹妹騰屋子,而當時的她也不過不到九歲。陪她一起過去的就隻有一個比她大一歲的小奴婢青綠。
謝花坐在椅子上回憶完這些碎片後低聲咒罵,她剛才就從並不合身的衣服上看出來原主在家並不受寵,但她沒想到這個爹和後媽這麼過分。
“走,先去看看父親什麼意思。”謝花拍了拍衣服起身跟身後的青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