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許言被風吹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抱緊了羽落的書包慢慢的朝前方走著。
兩邊的居民樓沒有一盞燈是亮著的,邊上的路燈異常的昏暗,並且隔兩個就有一個是壞的,要麼就是忽閃忽閃的,與之相對的是天上巨大的月亮,讓人覺得就算沒有路燈,也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了。
巨大的蛐蛐叫聲,讓人心情無比的煩躁,許言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四周,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他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被一個莫名其妙的怪物追著要吃掉的倒黴人,但就過了一天,他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甚至有勇氣去多把注意力放在周圍的環境上,這也讓他沒有那麼的害怕了,他把身前的書包抱得更緊了。
嘩啦啦,嘩啦啦,聲響從身後的綠化草牆裏傳來,許言心裏一驚,拔腿就跑,嗚嗚嗚嗚我錯了,我不該有這個自信的,我怕啊,我真的怕啊,你們不要欺負我嗚嗚嗚,我是哪裏來的我已經不害怕了的錯覺的,啊啊啊啊救命啊。
許言一邊跑一邊哭訴,他也不敢太大聲,生怕被什麼怪物聽見了,他連聲音都因為害怕而變得尖細。
“王哥,你有沒有聽到女人的聲音,我咋聽到一個好陰森的聲音在那裏說,欺我命什麼的…”其中一個在胳膊上紋著老虎的人拍掉了身上的小蟲子站了起來。
“別瞎說!晦氣,tui!”被叫做王哥的人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撐著地也站了起來。“李明啊,我們這是在哪啊?”
原來他倆正追著許言,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就想著趕緊把這個鬧事豆芽菜給狠狠的教訓一頓,可是追著追著他們發現許言不見了,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全變了?!
怎麼水泥的居民樓,全都變成了紅磚的雙層老式樓房了,馬路兩邊種的樹,也變成了方形的草堆,路燈一個個跟年久失修了似的,明明月亮這麼大,可是就總覺得,跟普通的光亮不太一樣,硬要形容的話,就像給彩色電影覆蓋上了一層黑白的紙,有色彩,但是並不鮮明。
他們跑著就聽到附近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兩個人也不猶豫,直接就往綠化草堆裏鑽,也不知道是誰被地上的一塊磚頭絆了一下,一個人扯著另一個人就栽了進去。
“這裏我可從來沒來過啊,以前咱來這玩的時候,也沒見過啊”李明雖然看著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可是他膽子並不大,也可以說正是因為膽子不大,才要在身上紋身。
他摸了摸脖子上戴著的菩薩玉像,左右看了看“王哥,咱們是不是追那小兔崽子,然後出車禍了,但是我們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裏是不是陰曹地府啊,我們是不是要來這裏報道的?”
“我可去你的吧!說話這麼晦氣”王哥聽了渾身發麻,李明說的還真像這麼回事,但他可不敢真的這麼想,自己三十多了還沒討著老婆,可不想死這麼早“別瞎想,咱們往前走走再說。”
於是倆人互相攙扶著,跟許言朝同一方向走去。
嗚嗚嗚,許言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摸著書包,想著如果羽落在就好了,自己一個人真的好害怕,再不然,那倆追著他的大哥在也不錯啊,比起未知的東西,還是被打一頓比較劃得來。
他想著想著便打開羽落的書包,發現裏麵放了一包抽紙…於是他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滾落下來,他幹脆就把書包開著了,一邊哭一邊抽一張紙擦,還時不時的哄一下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