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從外關上,封禦清問:“不讓我出去,又為什麼要讓她出去?”
“現在最應該出去的就是她。”沈冶沉默兩秒,道,“殿下之前不是還應過我,不與齊悅共處一室嗎?”
“我隻說過不與她單獨相處。”封禦清反駁道。
“都一樣。”沈冶道。
“可你不是在嗎?何況還有楚州。”封禦清反問道,“還是說,你不是在擔心我,而是擔心我會報複她?”
“這有什麼必然聯係嗎?”
封禦清被他說得惱了,“既然什麼都不用擔心,你又為什麼要讓她出去?”
“我隻是,不想讓殿下與她待在一起。”沈冶揉了揉眉心,“我難道非得看著在意的人,和會對她造成傷害的人在一起才行?”
封禦清愣住了,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截了當承認與齊悅的關係,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所以說,你如果是擔心我對她做什麼,讓我出去不就行了?”
此話一出,沈冶也愣在了原地。
他原以為封禦清方才隻是在裝糊塗,想讓自己先說出口而已,然而如今才明白她誤會了什麼,以及這段時間別扭的原因。
“殿下以為,我在意的人是齊悅?”沈冶神色凝重,“怎麼會這樣想?”
“……不是嗎?”
“自然不是。”沈冶搖頭。
他甚至不需要再進一步地說明,因為這是個二選一的問題,如果不是齊悅,那就隻能是……
封禦清盯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中尋不到欣喜,能夠窺見的隻有警惕。
沈冶輕輕在心中歎息。
他與封禦清半晌相對無言。
曆經兩世,當他再一次將那支玉簪捧到封禦清眼前之時,終於沒了以往的從容和冷靜,唯餘下一顆跳動的心。
“我知曉,我從前做過許多錯事。”
沈冶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他本想尋到最好最合適的時間,可事到如今,他已經不能再遲疑了。
“盡管到了今日,我與殿下的立場仍舊不同,可我早已不奢求能被殿下原諒,隻求,殿下能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燭火倒映在他的眼中,他看著封禦清道:“若是可以的話,就請殿下,再次收下這支玉簪吧。”
盡管已經做了許多鋪墊,可這個問題仍舊讓封禦清難以承受,她的神情仿佛是下一秒就會從這裏逃跑。
因此沈冶道:“不可以逃,殿下。好或者不好,要給我答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