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禦清滿意地點頭,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去了。
她當然不可能這麼容易相信楚州。
事實上,就算楚州將她的行蹤一五一十告訴沈冶也無所謂。
反正沈冶喜歡在她麵前演,她倒也想看看,若是沈冶知道了自己隱瞞了他,是不是還能繼續演下去。
——
勉強處理完楚州的事,封禦清還是去了東宮,一來是想弄清楚某些尚未解決的問題,二來是想看看封禦君對燒尾宴的反應。
“燒尾宴?”封禦君看上去很是詫異,倒茶的手一頓,“那還真是要恭喜皇弟了。”
“就這樣?”封禦清挑了下眉,並不相信此事真的與他全無關係。
“清兒還想讓我說什麼?”封禦君微微笑道,將茶杯推至她的身前。
“皇兄忘了,我一向是不喜喝茶的。”封禦清看著桌上的茶未動。
“沒忘。”封禦君拂了拂袖子,淡定地與她對視,“隻是想來清兒是有要事相商,喝口茶清醒些也好。”
“從前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封禦清道,“皇兄不覺得奇怪嗎?”
“怪,是怪。”封禦君重複道,“父皇的確從前是不喜皇弟幹政的。”
“皇兄明知我說的從前是什麼時候,何苦還要騙我。”封禦清直接道。
她今日來,就是想打開天窗說亮話的。
封禦清看向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半晌,封禦君才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清兒實在太聰明了。”
“不。”封禦清否認道,“皇兄和沈冶二人的話,總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封禦君笑了笑,沒有接她的話,轉而問道:“沈冶,他為何會把玉佩給你?”
他果然早就注意到了。
封禦清也不遮掩,大方地將腰間的玉佩亮出來給封禦君看,“皇兄啊,既然知道誰會一刀砍了自己,當然得率先討好才行。這樣一來,就算被滅了國,說不定也能撿回一條命呢。”
“僅僅隻是如此?”封禦君淡淡發問,“我瞧著清兒和他相處得很是融洽,畢竟還特意找我求藥。”
“誰會和殺害自己的凶手相處融洽?我不過是擔心有蠱蟲在身,他若死了,難免會對我有些影響,再來也剛好可以賣他個人情。”封禦清給出了還算合理的解釋,將問題拋回給封禦君,“再說,若是皇兄給我的是假藥,我也認不出不是?既然是真藥,就說明沈冶對皇兄來說很是重要,皇兄還得謝謝我才是。”
“是。”封禦君輕嗤了一聲,“我是得好好謝謝清兒。”
“這倒是不必。”封禦清話頭一轉,“比起這個——我倒是有個問題,一直很想問問皇兄。”
“哦?”封禦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
“皇兄前世給我種下蠱蟲的目的。”封禦清笑盈盈問道,“可以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