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餘苗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裏總想著昨晚跟顧止丞的對話。
“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去找工作,還是留在家裏,或者我抽時間陪你去旅遊,彌補上次遺憾?”
“不,現在好像比之前更合適,忙起來我就不會胡思亂想了,你剛進顧氏沒多久,我……不想影響你。”
“不影響,我幫你安排。”
“不要,上次不是已經說過我想自己找嗎……工作和生活該分開的。”她知道如果讓顧止丞來安排,大概率是會被安置到他身邊。
男人靜靜地注視著她,然後垂眸,像有隱忍,“如果你堅持,可以,但你不能在雙城以外的城市,必須留在本地……我才更放心。”
餘苗苗想了想,答應了。
顧止丞並不喜歡她出去找工作,或者說他認為做這樣做決定的她,是在逃避他。
他的眼神過分哀怨,她心軟了。
之前的顧止丞雖然總是在緊張她,但占有欲不會那麼顯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越發深沉。
是在郵輪那通電話後,還是咖啡廳後?
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疑惑。
窗外的晚風徐徐吹來,一縷煙味也不知不覺地被帶進了臥室中。
餘苗苗嗅覺靈敏。
開始時以為是錯覺,她鼻子故意用力嗅了嗅。
確實是煙味,還是顧止丞平時抽慣的牌子。
她眉心微皺,抬起半個身子看向了窗外。
顧止丞還沒睡?是他在陽台抽煙嗎?
自那天咖啡廳回來後,她就沒讓顧止丞再進臥室睡,正確來說是將他逼回了他自己的臥室。
她想該是時候退讓了。
餘苗苗隨手披上針織外套,攏了攏長發,輕輕打開了臥室門走到客廳。
隻見客廳的落地窗大開,蕭瑟的寒風肆意吹進室內,飄動的窗紗後能看到男人看似落寞的背影。
不知是冷空氣還是因為他,餘苗苗不禁瑟縮了一下。
顧止丞雙肘抵在欄杆上,他右手拿著手機在通話中,左手指間的那抹猩紅忽明忽暗。
不知他在跟誰通話,很認真,連她來到客廳都沒發現……
顧止丞在接聽來自大洋彼岸的電話,對方是他重視的人之一。
“母親,我從未忘記這次回來的目的,我沒有忘記當年的仇恨。”
……
“嗯,安排差不多了,Arthur過來就可以直接對接。”
……
“跟她無關。”
……
“我分得清,母親,是你們沒分清。”
隨後隻見男人長歎一口氣,不知對對方說了什麼,指尖他揉了揉額頭,似是很無奈,直至他指尖的煙頭燃燒殆盡,對麵的話還沒說完。
良久,顧止丞才回了句:“我有分寸,不會耽誤到正事的,以後有機會我會帶回來介紹給您認識。”
通話還在持續,窗紗後的人影聽了一會便悄無聲息地退回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
陽光灑進臥室,灑在了顧止丞帥氣的臉龐上,惺忪的睡眼緩緩睜開。
不知是因為跟母親通話後太心累,還是跟苗苗關係緩和的原因。
昨晚顧止丞睡得很沉。
他撐起身,環視臥室,再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