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顆淚珠從眼角滾落。
看著眼前的病床之上的紀雲舟,屈辱的細碎聲響讓沈安羞恥的埋低了頭。
從她自己這個角度,沈安是看不到紀雲舟的上半身的。
她能看到的隻有潔白床單中如同死亡一般安靜的凸起,也看不到他被埋在被子下的手指攥緊,指節捏到發紅。
這樣也好。
至少這樣,紀雲舟也看不到她這副模樣,這是能讓沈安唯一覺得安慰的地方。
想著,她更加用力捂緊自己的嘴巴,指腹深深嵌進臉頰,揉出一片緋紅,不讓一絲一毫的聲音流露出來。
沈安願意天真一次,相信隻要她不發出任何聲音,紀雲舟就什麼都不會知道。
盡管她十分清楚,這不過是自欺欺人。
紀雲舟怎麼可能什麼都聽不見呢?
那點刻意壓抑的隱匿聲音,柳風月不加掩飾的沉重呼吸和笑意,就已經足夠他明白一切了。
紀雲舟隻是不敢相信,沈安竟然會跟這樣的人糾纏到一起。
身體的疼痛因為麻藥可以避免,心中的鈍痛卻無法消解。
紀雲舟也很不甘心啊。
隻是出國留學三年,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師妹,奔赴萬裏後第一個想見的人。
怎麼就成了別人的呢?
……
將渾身癱軟的沈安從地上拎起來,扣住她的腰,柳風月長臂一攬,將她牢牢囚禁在自己的懷抱之中。
看到她為了不發出一點聲音,甚至不惜把自己的血肉咬的一塌糊塗。
手指不悅的擠壓她的下唇,柳風月用力的擦拭著她唇上的血跡,雙唇抵在她的耳邊低喃:
“我之前怎麼說的,爽就叫出來,別咬自己。”
說的沒錯。
所以在他不滿的用指尖探入阻攔之時,沈安順勢張開嘴,毫不客氣的用力咬了他一口。
柳風月自己說的,既然咬自己不行,那就滿足他咬他一口,至少解氣。
看著她微不足道的小反抗,心情複雜的冷哼一聲,柳風月躲都沒躲。
見她下嘴以後瞬間變了臉色,擰緊眉頭,不屑的哼聲更是變為了嘲諷。
不悅的抬眸看他,沈安眼底的憤怒疑惑簡直要溢出來。
這個人骨頭怎麼會這麼硬!硌牙!
一手托著她的後腰,柳風月沒有回應沈安的怒火,就這麼抱著她走了出去。
雖說,柳風月是想過故意在紀雲舟麵前欺負她,但他還沒大度到真的願意讓別的男人見到這樣的她。
哪怕隻是有可能聽到聲音也不行。
逐漸遠去的腳步聲,不斷敲擊著紀雲舟的鼓膜,腥甜的氣息縈繞在喉間,久久不散。
穿過走廊,刷卡進入一個特殊電梯,沈安謹慎的打量著,卻也沒再做無謂的反抗。
被柳風月囚禁的那段日子裏,她明裏暗裏也試探過他不少次。
雖然顯而易見的,柳風月近一米九的身高,隻是站在她的麵前,就已經極具壓迫感。
不穿衣服時,他的身材也極好,肌肉線條不輸任何一個沈安在健身房裏見過的異性。
但實際上,他的力氣還要遠超他看起來的模樣。
可能是金絲眼鏡和醫生身份給他加了層斯文濾鏡,沈安總覺得他的力氣大到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