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啊啊!嗚...........”

步爭死滿臉痛苦的小聲啜泣著。

在步爭死吸收村長的紅色晶體顆粒時,他從那些晶體裏麵忽然感受到了,來自村長的記憶與感情。

那與村長夫人在一起的幸福感,一起誕下女兒的滿足感,以及,末日之後的痛苦無力感。

步爭死以第一人稱視角,看見‘自己’的老婆孩子被感染了這個喪屍病毒。

看著‘自己’為了保護老婆孩子,也為了保護村裏的人們,而把母女倆綁起來關在了地窖裏。

但是即便這些有多真實,他還是能分辨出這些都是來自村長的記憶,而不是步爭死的。

而後他還看見了自己與柳尚,還有杜當然剛進入村子時,所見到的不同的事情。

他看見在自己和柳尚被銀杏樹抓走之後,杜當然來找村長,村長告訴了杜當然一切。

還有那之後,他跟柳尚從洞穴裏出來之前,那些村民突然發起的高燒。

找不見的杜當然。

以及高燒之後的變異,幾乎整個村子有一半以上都變成了喪屍,沒有變成喪屍的村民擁有了異能。

他們的異能各式各樣,幾乎什麼奇怪的都有。

比如步爭死就看見,在村長的記憶片段裏,有個村民能無限變出玉米,還能給玉米加熱,直到玉米粒熟到變成爆米花炸開。

或許要是再多創造點玉米,把玉米都變成爆米花,然後把它們鋪在地上的話,能擋住喪屍們也說不定。

不過擁有異能的步爭死如何不知道。

異能使用的次數過多的話,不僅消耗體力,異能的能量也會消耗。

除非是,一邊吸收喪屍腦子裏掉出來的晶體顆粒,一邊不斷地釋放這個玉米異能。

才可能做到剛才,步爭死想到的事。

又或者,要是這個村民的異能本身足夠強大,可能會出現奇跡吧。

可惜,所有異能者的異能,都是從最低程度往高處遞進的。

“啊!嘶,這些都是,都是什麼?!我為什麼,會看見村長的過去?”

繼步爭死之後,柳尚的頭也疼了起來。

兩人都忍不住捂上了頭,步爭死更是誇張地在地上開始打起滾。

兩個人的情況自然也被銀杏樹看在眼裏,它操控著一根樹枝靠近他們。

銀杏樹的樹枝抵上了兩人的太陽穴,於是兩人大腦內的所知所感,都傳導給了銀杏樹。

銀杏樹通過他們兩個,再次看了一遍這個徐家村的遭遇,才算是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它慢悠悠在兩個還痛苦捂頭的人麵前,事不關己地說。

“啊,這就是吸收異能者石頭的時候會經曆的事,你們之後,要是還吸收到不一樣的喪屍腦子裏的顆粒,還會再經曆一次。”

腦袋正疼得要命,被強行灌水一樣,灌入不屬於自己記憶的柳尚看向銀杏樹樹枝。

“你的意思是,吸收異能者,或者擁有意識的喪屍腦子裏的顆粒,都會被強行灌入他們的記憶?”

“是。”

銀杏樹點點頭。

“操!那我呢?我並沒有吸收晶體顆粒,為什麼我也...........我也跟步爭死一起,感受到了這些?”

柳尚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就不該,讓步爭死隨便吸收一個還不了解的晶體顆粒。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步爭死的疼痛,和步爭死所感受到的一切,他也會一起感受到。

他明明沒再使用村長的綁縛異能,而且,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們也隻是感覺互通了而已。

也就是說隻有觸感,並沒有像精神層麵的記憶互通。

但現在這個情況也無法解釋。

柳尚極力想要找出,產生這種情況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不過他也隻堅持了一會,就疼得昏了過去。

那些不屬於他的記憶,不屬於他的感情,強行添加到他的腦子裏的飽脹感,是神也會疼到瘋狂。

而旁邊的步爭死卻還在強撐著。

他在看見柳尚昏倒後,拚命忍住腦子裏錐心刺骨的痛感,彎腰抱住了柳尚的身體,然後一瘸一拐地把柳尚送回了他的房間。

等到步爭死將柳尚放在床上之後,他才終於如釋重負般,朝身後的地板倒去。

柳尚再醒過來時,腦袋裏的疼痛已經消失不見,全身也清爽幹淨。

他從床頭坐了起來。

本來上半身還躺在床上,正在閉眼休息的步爭死被他的動作給吵醒。

步爭死激動地湊上前,用眼神查看柳尚的身體還有沒有事。

“你,你沒事吧?”

坐在床上的柳尚忍不住,抓撓了一下頭發,將自己那本就亂糟糟的發型,揉得更加亂了。

“我們,我,昏睡了多久?”

柳尚問。

“你昏了三天,我第二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