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李小牙平日回家必經的大中橋上,黑紗大鬥笠的倭國武士柳生前田,抱著一把太刀,盤坐在河橋上,靜靜等待目標,他的目標隻是一名不會武功的錦衣衛,所以不需要埋伏偷襲,隻要目標出現,他一記袈裟斬,便能將其擊殺。
一刀斃命,沒有任何痛苦,這就是他給死者最大的尊重!
大中橋附近的路邊茶鋪,常安跟常福坐在布棚下喝茶,暗中觀察柳生前田。
“常福,你找的這個倭國武士靠譜嗎?”
“他至今已挑戰過中原三十名武林高手,未嚐一敗,武功肯定沒問題。”常福說著遲疑了一下,沉吟道:“至於腦子,不太好說。”
“……”
常安喝了一口茶,問道:“李小牙何時下衙?”
“正常還有兩個時辰。”
“那麼熱的天,他要在橋上坐兩個時辰嗎?”
“估計是。”
常安白眼道:“看來腦子真的有問題。”
“……”
常福輕咳兩聲道:“管他腦子有沒有問題,隻要他能幫我們廢掉李小牙就行了。”
常安搖著折扇,吐著舌頭道:“日頭又那麼大,他坐在橋上,不會中暍吧?”
常福臉頰抽搐道:“應該不會吧?”
“你怎麼會想著找一名倭國武士?”
常福解釋道:“李小牙身負聖恩,若遇襲必定會驚動三司,為免日後麻煩,我們最好找一個動手後,不容易被追查的人,而柳生前田找不到對手,打算回國了,臨行前想賺一筆盤纏,正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人選。”
“如今看來並不是很好的人選。”
常福尷尬一笑,用手為常安扇著風:“少爺,天太熱了,要不您先找一個涼快的地方歇著?”
常安搖搖頭,眼中滿是怨毒:“全南京城誰敢不給我麵子?那狗崽子居然敢譏諷我,我要親眼看著他被弄成殘廢。”
“那您多喝茶,可別中暍了。”
“要中暍也是那倭國蠢貨先中暍。”
“……”
常安不解的道:“你說倭國人那麼蠢,為何連年犯我們海防,我們卻滅不掉他們呢?”
常福嗤之以鼻:“朝廷派去剿倭的全是酒囊飯袋,如何能贏?”說著麵色一整,肅然道:“朝廷若是派常都指揮使老大人出馬,收拾小小的倭寇,還不是易如反掌?”
常安裝模作樣的道:“叔公年事已高,不宜操勞。”
兩人喝茶閑聊約一個時辰後,盤坐不動的柳生前田起身了。
太熱了!
鬥笠黑紗下的柳生前田吐著舌頭,再不喝水,他就要得熱病了。
柳生前田跑下橋,看到一個賣茶水賣童子蛋的攤位,立即跑上前。
“茶,我要茶。”
攤主是一個結巴:“一,一,一,一碗茶兩,兩文錢。”
柳生前田看到一個茶壺,抓起來對著壺嘴,立即灌起來……
“喝,喝,喝不得。”攤主磕磕巴巴的道:“這是煮,煮,煮童子蛋的湯。”
柳生前田沒聽懂,灌了幾口後,感覺味不對了,噴出來問道:“這是,什麼水?”
攤主眨著眼,嘴突然利索了:“孩童的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