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京城,市樂可婦產醫院。

七樓的產房門前聚集了不少待產婦的家屬。

隨著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聲傳出,走廊裏瞬間安靜下來,緊接著啼哭聲此起彼伏......

夜空中,原本高懸的滿月漸漸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暗。

兩道黑影藏匿在暗處,邊觀察著產房的動向,邊低聲說著什麼。

“星君,真是最後一次?”

“不該問的別問! 這次沒有劇本,我等靜觀其變。”

“真不給安排點什麼?”

“......”

“屬下明白!”兩道黑影瞬間消失在院落。

“哢嚓”一聲巨響,一道閃電直接擊中了醫院空地上的大樹,伴隨著響亮的炸雷聲,瞬間將大樹劈成了兩半。緊接著數道雷擊後,瓢潑大雨傾盆而下,將醫院的院落淹沒在深深的黑暗之中。

同一層樓的北邊,緊急入院的呂清產後大出血,被推進了手術室搶救。腹中的龍鳳胎隻出來一名女嬰,而男嬰卻已胎死腹中,身形幹癟。

女嬰被送出產房後一直由管家保姆蕭姨抱著。肉嘟嘟的粉臉上沒有一絲褶皺,但眉間的印堂處,卻有一個凸起的肉紅色鼓包。

正當眾人湊過去看她時,女嬰原本半閉的雙眼猛的睜了開來,瞳孔間閃過一道金光,嘴角嚶嚶的勾起一個邪魅弧度,眾人被嚇了一個趔趄。

同時,手術室門被打開,醫生沉重的宣布了呂清的死訊。心心念念求個孫子的龍煜本,孫子歿了,又失去了個好媳婦,捶胸頓足,悲痛欲絕:

“我老龍家是造了什麼孽啊?”

老爺子說罷就一頭栽倒在地。

這雷電交加的子夜,龍家人亂成了一片,而女嬰卻在蕭姨懷裏咯咯的笑出了聲......

“今天這是怎麼了,大半夜的都趕著生孩子。幾個娃在同一家醫院同個點出生,還真沒遇到過!”

“可不是嘛。一下生了四個帶把的!哎,那邊少了個孩子,母親又沒了,真是可憐呐.......”

家屬們議論紛紛,走廊裏忙亂的醫護人員,心情也頗為沉重。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龍柯像被抽空了的氣球搖搖欲墜。龍柏一家借口照顧老爺子,跑的比兔子還快。

龍柯,隆興集團的掌舵人,與呂清是一對恩愛夫妻。

呂清多年未育,直到四十歲時做了個夢,夢見一顆閃著五彩晶光的小珠子被她吞進了肚子。就這樣,一覺醒來又頭暈又反胃的。去醫院一檢查,居然喜當娘,成了名高齡產婦。

龍老爺子得知大兒媳懷的還是龍鳳胎,是吃了整整半年素,虔誠禱告,那是日日期盼。

但如今喜事變白事,龍家一片愁雲慘霧,此時的豪華客廳裏也是死氣沉沉。

“趙先生,您可要好好看看這女娃娃,你說她一出生就克死倆,這......”龍柏的尖酸,打破了房中的沉寂。

“你瞎說什麼呢?一個肉乎乎的新生兒,有你做叔叔的這般糟踐嗎?”

整日吊兒郎當的舅舅呂正,很男人的站了出來。他走上前從保姆阿姨懷中一把搶過了女嬰。

坐在主位上的龍老爺子黑著張臉沒作聲。在他側邊坐著一位身穿青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那是京城頗有名望的風水學大師——趙炳坤。

龍柯見趙大師一直笑而不語,默默地給他斟了杯茶,忐忑的問道:“趙先生,您給小女取個名吧,有什麼話也不妨直說!”

趙炳坤抿了口茶看向呂正。呂正癟癟嘴,不情不願的把女嬰送到了趙炳坤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