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飛B市簽約，你準備一下。”休完假回來的第一個星期，就聽秘書說高卓已經跟“中升”那邊談好了，馬上要簽約，這會兒高卓就來了電話。
“好，我知道了。”掛掉電話，她就開始準備資料，想了一下，她先撥了一個電話，“茜茜，麻煩你幫我打一份文件，嗯，對，馬上，等下直接拿去給高總簽字，好，謝謝。”
鬆了一口氣，開始緊張的戰鬥。
“王秘書，麻煩把合同送過來，對，馬上，謝謝。”
“陳經理，我是市場的古一菲，麻煩您給我調一下上個季度的銷售記錄表，我需要做調查報告，謝謝。”
不停地打電話，這會兒手機也響了，她停下，接聽，是阮樺。
“我來S市了，晚上出來坐坐。”
“今晚啊？對不住了樺姐，我明天出差，今晚還得加班。”她實在不忍心拒絕，但是確實是沒有時間。
“什麼剝削階級啊，讓我們如花似玉的古小姐熬夜！”阮樺在電話那端笑了笑，也沒有責怪的語氣。
“就是啊，**裸的剝削階級。”她附和她。
上班時間，沒有聊很久就掛了，可是“剝削階級”四個字，在腦海中一直回蕩，她忍不住又笑了笑。
新生的合同必須要求總公司的人簽字，可弄完所有事情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這個時候總公司大樓估計連一盞燈都看不見了，她看了看機票的時間，明天早上七點十分。
無疑不得出結論：這些時間太尷尬。
她想了想，還是抱著希望給左懿打了電話，電話響到第六聲，終於有人接聽。
“副總，你好，我是古一菲，您現在方便嗎？我有份很重要的合同找您簽字。”她說得很快，生怕說錯一個字。
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才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給出答案：“半個小時後，公司見。”
她幾乎是欣喜若狂，掛斷電話，她立馬拎包衝到樓下叫了輛的士，上車立馬報了總公司地址。
二十四樓，果然亮著燈。
副總辦公室的門沒關，我走近，看到左懿正靠在大皮椅上，眼睛緊閉著，臉上掛著倦色，一隻手還蓋在額頭上，她鼓起勇氣叫了一聲“副總”，手心有些出汗。
“進來。”他其實早就知道有人，抬眼看了一下她，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合同。”
她幾乎是立即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他，緊張，恐懼。
副總的字永遠那般飄逸。
她腦子裏蹦出這樣一個眾人認可的評價。
“謝謝副總，打擾您休息了。”她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隻有如此客氣了。
左懿卻在瞬間來了精神，眯眼看了看她，低沉的嗓音傳來一句話：“你知道就好。”
古一菲愣了一下，漲紅了臉，心裏跟打鼓似的，一下下，重，沉。
“走吧，送你回去。”疲憊的神色漸漸放鬆，左懿拿起車鑰匙，繞過她走了出去。
古一菲本來想拒絕的，可話到嘴邊，卻一直沒出口，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想跟他說“不用了”，因為左懿的樣子好像比她還累，可就像被什麼黏住了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