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疾馳在高速公路上，他一言不發，冷臉盯著前方，擱在方向盤上的手青筋冒起，她注意到這些變化，盡管有些害怕，但她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夜越來越深，車子一直在路上，下了高速之後還沒停下來，中途幾次古一菲都想說話，但看他的情緒實在是太差，話到嘴邊又回去了。
不知走了多久，車子終於慢下來，他停下，拉開車門，下去。
四周靜悄悄的，隻能聽到蟲鳴聲，她分不清楚是哪些動物的叫聲，透過車燈大致能猜到這是田野間的小路，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農作物。
他靠在車頭上，點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煙卷，再吸一口，然後重重地吐出，直到煙頭的那一點星紅漸漸消逝，他才丟掉煙頭，踩滅他，回到車上。
他並沒有立馬開車，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說話：“謝謝你剛才沒有問我，不然我肯定會朝你發火的。”
她笑了一下，“還沒看過副總發火呢！”
本來是滿腔的煩躁，突然間被她這句話逗樂了，“那你肯定沒機會了，因為剛才你錯過了。”
“其實我想問你來著。”
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像是有點累的樣子，“千萬不要問，我怕我沒法控製情緒，你就成池魚了。”
“聰明的下屬懂得察言觀色，副總，我算一個合格的下屬嗎？”她也不怕了，在這樣的時候，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要跟這個男人過過招。
他笑了，點頭，“當然，非常合格。”
“加工資嗎？”她趁勝追擊。
他摸摸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如果說請你吃飯倒是可以，加工資的話，改天再議。”
“好吧，果然是老板，任何時候都保持清醒的頭腦，點讚了。”最後一句話，她是輕鬆地說出來的。
這句話讓他愣了一下，“不是任何時候。”
那...就是有失控的時候？
會是什麼情況下呢？
左懿和高卓的做事風格不一樣，所以初來的古一菲沒少被左懿叫到辦公室，今天恰好又讓左懿皺眉了，“我不是說過所有的工作必須在八小時內完成嗎？為什麼加班？”
“副總，這是個人問題，您沒權幹涉。”古一菲昂頭，辯解道。
“古小姐，這裏是我的辦公室，我是你的上司，不管以前你是什麼方式工作，到了我這裏，我隻講兩個字——效率，OK？”他喜歡把自己的下屬都培養成強者，快，準，精，這是他的工作理念。
“我自願加班也有錯？”她就不明白了，加個班值得被批評這麼多次嗎？
“適者生存，我說八小時內能完成的工作就是能在八小時內完成，這是能力問題，OK？”
汪秘書進來了，左懿隻好揮手讓她出去，古一菲無比委屈地走出了副總辦公室，回到自己的格子間，鄰座的女孩子看到她哭喪著臉，笑著安慰她：“副總這個人是嚴格了點，不過他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以後爭取白天完成工作吧！”
她說了“謝謝”，開始埋頭工作。
到了下午五點半，她伸了個懶腰，終於把所有的事做完了，她收拾了一下桌子，準備回家。
手機響了，是左懿。
“停車場見。”四個字，她還沒說話，他就掛掉了。
這...她還沒反應過來呢！
“幫我做件事。”她還沒走近，他就開口了。
“副總，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她的語氣很僵硬。
她覺得上午的事簡直莫名其妙！她心裏還冒著火呢！
他想著她鐵定還在為上午的事不高興，想著也懶得再說一遍，以後她總能明白的，“先上車再說。”
係好安全帶，他把車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他說：“幫我挑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