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同事那裏聽說副總年後將調往美國,到時候會有新的上司過來接替他的位子,古一菲有一刹那是愣在原地的。
她拒絕了高卓,並不是矯情,他曾經一度是她心中的男神,是她初來這座城市的“一見鍾情”,她也以為她可以一直在心裏默默地愛著那個男人,隻是到了最後,她才明白,好像,那,不是愛情。
她小心翼翼地問汪小荃,副總是不是年後會被調去美國。
汪小荃告訴她,不是被調遣,是副總自己申請過去的。
他居然要走?
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坐在格子間裏,她有些衝動地想敲門進去問他,隻是,她有什麼立場?她又是他的誰?
她不是不愛,而是不敢去愛。
她以為,隻做下屬,就可以。
她以為,隻要每天都能看到他,就可以。
她以為,隻要知道愛著,就可以。
然而,愛情,終究不是遊戲,不是青春萌芽時的矯揉造作,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和自己一輩子走下去的女人。
執子之手,孺子偕老。
白首相依,不離不棄。
她沒有經曆過轟轟烈烈的戀愛,有的,隻是對愛情最初的期望,平淡,真實。
她鼓起勇氣去敲門,應允後推門而入。
他正在翻看文件,並沒有抬頭,以為是秘書,隻道:“放下吧!”
見沒有動靜,他抬頭,是她。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後立即恢複慣有的表情:淡漠。
“有事嗎?”修長的手指劃過文件紙,他看了一眼之後合上文件夾,轉而看她。
還沒想好怎麼去問,她有些茫然。如果不是在辦公室,她或許能問得更直接一點,想著門外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她有些沒底氣。
“嗯?”他再次確認她是不是有事。
“我們能談談嗎?”她咬牙,猛地抬頭看他的眼睛。
他愣,再看看她故作的鎮定。
“下班後停車場見。”他低下頭去看文件,不再看她。
她到的很早,站在燈光昏黃的地下停車場裏,看著身邊的車一輛輛開走,有人疑惑地看她,她隻當是沒看見,有熟人打招呼,她也點頭回應,並沒有在意而後可能會出現的是非。
“哢——”,中控鎖的聲音,她回頭看到了他,手裏拿著鑰匙,正向她走來。
“上車。”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一路沉默,一直到車拐進一個私人小區,他將車停好,熄火,拔鑰匙,一直到下車都沒有說一句話,她正猶豫著是不是說些什麼,隻聽見他說:“等我幾分鍾,我上去換衣服。”
他上去了,她坐在車裏,看著小區零星地走出幾個人,都是年邁的老人,車倒是不少,放眼望去,幾乎所有的車位都是滿的,清一色的寶馬奔馳,最差的也是帕薩特,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階級差別,她一直抗拒的東西好像是他們之間一直難以逾越的鴻溝。
有人敲車窗玻璃,她伸手搖下,是保安,看到是個女人,保安愣了一下,還是客氣地問她:“你好,請問您是左先生的朋友嗎?”
她點點頭。
“麻煩您把這個交給左先生,昨天一個女人留在我們物業部的,但是昨天晚上左先生沒有回來。”保安把文件袋遞給她,向她解釋。
她禮貌地回應:“謝謝,我會轉交給他的。”
保安走了,她把文件袋放在一邊,繼續等他下來。
十分鍾過了,他從電梯裏出來,他換了一件淺藍色襯衣,咖色領帶,褲子仍舊是習慣的深色。他正在接電話,表情不太對,眉眼間還有怒意,她猜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