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放假嗎?”已經第三次出現數據錯誤了,好脾氣的上司陳霏霏合上文件夾,推到古一菲麵前,問她。
低頭,古一菲道歉:“對不起,陳總。”
陳霏霏的眼睛離開電腦,再次看向她:“回去休息兩天吧!”
愣了一下,古一菲微微點頭,說了聲“謝謝”,起身離開。
出了寫字樓,古一菲站在路邊的樹下,一時間不知該何去何從,閃電般的去了S市,再閃電般的回來,不到24小時,她好像經曆了一場生死劫。
接到左楠說他車禍的電話,她心急如焚,一路瘋狂的趕到千裏之外,一夜纏綿,醒來卻等來了世界末日,那個女人,那張絕美的臉,還有他們之間她不曾了解的過去,必然是一段難以摒棄的佳話,她承認那一刻她嫉妒得瘋狂,而後漸漸失望,所以她幾乎是一路逃回來的。
非休息日,也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行人不算太多,她一路失神地走著,也不知道哪裏是終點,地鐵站的行人匆匆,她看了一眼,猶豫,卻還是進去了。
買了一張全程票,她也不知道要坐去哪裏。
十一月下旬,車廂裏開車暖氣,可古一菲的心卻涼到極致,她蜷縮在椅子上,抱著雙臂,看著地鐵電視上靜止不動的一個畫麵出神,側壁上綠燈閃爍著,提示著下一站,再下一站,就這樣,她好像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她什麼都沒問,就這麼離開,一本相冊,一張麵孔,一枚戒指......還有好多她想象的浪漫,用心去愛過一個男人,也用心去營造他的過去,這是自虐嗎?有時候,女人真的得承認,除了胡思亂想,大多數人喜歡拿別人的錯來折磨自己,而且,人雲亦雲。
古一菲記得那個承諾,“我一定會娶到你。”
左懿說過,那是誓言,在她看來,是從來不需要質疑的真誠。
二十四歲,自詡堅強的女人,是以自信還是固執來維係人生呢?
列車到了終點,她最後一個走出車廂,跟著自動扶梯緩緩來到地麵,陌生的地點,陌生的麵孔,她又會遇到誰?
手機一直在震動,古一菲還是拿出來看了一下,她早就猜到了是他,隻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麵對,太多的不清楚橫在他們中間,她得承認那時候看起來認真的自己其實也淪陷在了男人的甜言蜜語裏,因為太多的不可忽視在事後成了核心,不得不去想,去理。
“菲,我在你家樓下。”電話那端傳來了左懿急切的聲音。
古一菲沉默,他會來,她並不意外,事情發生了,至少應該有結局,任何一個男人都應該這樣。
她說了地點,收線,再次走進地鐵。
深色西裝,白色條紋襯衫,領口隨意敞開著,露出性感的肌膚,隻是不太適合這座城市的氣候,古一菲走近他,隻是看了一眼,在他對麵坐下。
“喝點什麼?”左懿的聲音有些嘶啞,也有些急促,在看到她冷淡的表情之後更是有些按捺不住。
“隨便吧。”咖啡廳的暖氣很足,她脫了外套放在椅背上,淡淡地回他。
服務員很快給她端上了一杯加糖瑪奇朵,她握了一下杯壁,嗅到咖啡苦澀的甜味,其實她知道焦糖瑪奇朵的甜度,說苦澀,未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