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奔波無果後,木濁賢再次回到了這裏來,
飄香院,五竹幫青竹堂,堂下產業,亦是扶蘇城第一銷金窟。
而此時也恰逢月上柳梢,正是飄香院客人來往最密切之時,小到販夫走卒,大到士紳貴族,各式各樣的人皆有來往,而此時木濁賢也正混跡在這人群之中。
不過與這些人不同,木濁賢是來拿衣服的。
當然不是所謂的自我安慰的借口,首先他可沒有臉皮厚到白天剛將人家冷嘲熱諷一番後,晚上又舔著臉過來求著同眠的;
其次他的那件白衣是很珍貴的,天蠶絲編織而成不說,做工也是相當精細,同時兼具刀槍不入,烈火不侵,就此舍去的話未免有些可惜,而且老是穿著那個黎道人的舊袍,木濁賢總感覺皮膚發癢,心裏也是十分膈應。
不過今夜的客人還真是多呢,竟是排起了長龍來,大概磨蹭了半個時辰,木濁賢方才進到大堂內,此番情況下,自是不會再有那個芸娘前來相迎了,畢竟他在別人眼裏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而先前兩次純屬湊巧罷了。
雖無人接引,但......
“公子,木公子,您可算來了,我都在這兒等您半天了。”
剛這般想著,木濁賢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四下看去,發現卻是芸煙身旁的那個荃兒,聽其說到等自己半天,他不由疑惑,問道:
“等我半天?你怎麼知道我今夜會來?”
“人家哪裏知道嘛,還不是姐姐非得逼著人家在這兒等您,說是您衣衫落下了,肯定會過來取。”
雖說荃兒的容貌還未長開,但長久混跡於這煙花之地,勾人的本事兒倒是絲毫不差,這不簡單的幾句話夾雜著顰首嬌嗔,竟是惹得身旁其他客人紛紛側目,不由對一襲道袍的木濁賢心生羨慕,光是個丫鬟便如此,那她的主人呢?
不過,他們注定是見不到咯,木濁賢有了荃兒的帶路,無人阻攔,很快便上到了二樓來。
等到二人背影消失,方才旁邊的幾人才說起閑話來,
“我說怎麼看著有點兒眼熟呢,那不是芸煙的丫頭荃兒嗎?”
“芸煙?你說的是這兒的頭牌芸煙?”
“廢話,這飄香院還能有別的芸煙?”
“嘿,這小道士還真是豔福不淺嘿。”
“嗬,什麼豔福,我看準是這道士給那芸煙下了迷魂咒了。”
“迷魂咒?誒,兄弟,真有此等咒法?”
“呃......嗯,有......有!”
這人隻不過是心中嫉妒,隨口亂說,貶低木濁賢而已,卻不想真的有人當了真,但也不好下台,胡亂應付著,見那人又想拉住自己打探這迷魂咒的虛實,這人趕忙拉上一個順眼的姑娘朝著包廂跑去,徒留那個人原地捶胸頓足,同時也在心中暗罵其小氣。
而木濁賢自是不會知道他走後,樓下那些人如何編排他,此時他又一次來到了芸煙門前,隻不過相比前次,這次心情要複雜得多。
但還未來得及等他調整,荃兒卻是已經將門打開。
“呀!”
一聲嬌呼響起,隻見芸煙正在圓桌前方,懷抱著一團粉紗半蹲在地,臉上有著些許驚慌,但從那裸露出的肌膚來看,似是遮掩之下隻著抹胸褻褲。
但見到門外來人是木濁賢後,芸煙輕舒一口氣,也不忸怩,甚至大大方方站了起來,當著木濁賢的麵就開始了穿衣結戴。